闻言,贺兰情若眸子沉了沉,神色变得凝重。
“穆桑,她命格怪异,也许是身负了某种天命而生,可是我却是算不出来,所以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我必须要这么做。”
穆桑惊讶的看向苏风月,灵犀一动,然后洒了一滴水在苏风月的身上,水为载体,看尽三生,这是神天生就有的能力,然而,穆桑却也是看不到苏风月的前世今生,她的命数里一片空白。
于此,穆桑对苏风月更好奇了,“好,你的托付,我必竭尽全力,你安心轮回,二十年后,我们再把酒言欢。”
贺兰情若点头,眸子里全是谢意,然后突然便对着穆桑下跪了,“大恩不言谢,我的月儿便交于你了。”
这一句郑重如山,包含了多少的信任与谢意,千千万万的感谢,贺兰情若说不出来,唯有以行动证明。
穆桑和苏风月同时大惊失色,穆桑更是快速的将贺兰情若扶了起来,“贺兰,你怎么可以下跪,你可是神界至尊,我承受不起。”
不过最让穆桑震惊的不是贺兰的跪拜,而是贺兰下跪所为的那个女子,贺兰竟然肯为她下跪,这说明她在贺兰的心里早已胜过一切胜过他自己。
从前,穆桑一直都嘲笑贺兰不懂情为何物,殊不知,贺兰爱起来,比任何人都会不余遗力。
想想自己,穆桑有些可悲,他从来都只会自己躲在这里独自伤心,然而他从没为所爱之人做过什么。
与贺兰相比,或许真的是不值一提。
苏风月早已震惊的合不拢嘴,从来,都是别人跪他的,他怎么可以为了她,就这么下跪,他怎么可以这么在乎她,在她的心里,他一直高高在上,尊贵如天,然而,竟为她一个小小女子下跪。
“情若···”
苏风月眼中腾起一丝雾气,早已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月儿,我们回吧,余下的几天,我希望我们一家一直在一起,穆桑,告辞了。”
与穆桑道了别,贺兰情若与苏风月并没有回神界,而是去了人界,找了一个小村子安顿下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朝朝暮暮的凡人生活,二人敛起了自己的气息,不让任何人发现。
而在某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两个黑影,一纤瘦,一修长。
一道清脆却透着阴冷的女子声音响起,“褚邑,时隔一年,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
褚邑冷笑,“你不是说再过几天,贺兰情若就会轮回转世了么?急什么?”
“你还是忌惮贺兰情若,懦弱。”阴冷的声音带着不屑。
褚邑并不狡辩,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明白生的意义,他就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格外珍惜自己的命,不会再让自个的命受到一点点的威胁。
很快,那道阴冷的声音话锋一转,“褚邑,聂真早已经死了,你知道么?”
褚邑眸色寒光一闪,“我当然知道,就是苏风月变成假的聂真将假的童男童女献给我,我才会修炼魔功,走火入魔的,要不是她的九阳化骨屠魔阵,我也不会被活活烧死。”
阴冷的声音变得嘲笑,“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不是么?”
褚邑眸色一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纤细的黑影癫狂一笑,散发着几近疯狂的气息,“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我要苏风月死,等到贺兰情若轮回后,我可以允许你得到苏风月手中的羲和令,但是,苏风月必须由我亲自杀了。”
褚邑眼神一眯,“你恨苏风月对不对,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今生跟我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可前世,,仇大着呢。”
褚邑想起上次苏风月被银凤附身后所露出的青色鸾尾,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是青鸾国的人,你与她有着深仇大恨,难道你是···”
“褚邑,你住嘴,你只是我救下的一条狗,没有任何资格猜忌我的事,明白么?”
褚邑眸色一寒,闪过一丝杀意,继而又恢复平静,“是,恩人。”
黑影满意的点着头,然后变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褚邑目露阴毒之色,“不管你是不是,敢将我当成狗,就得死。”
***
阴暗潮湿的仙牢之内,湮夏婵抱着双腿,将头埋在双腿间,她衣衫褴褛,头发糟乱,早已没了当初的精致靓丽之风采。
“咻”
一道轻微的风声自铁窗外刮过来,几乎是同时,湮夏婵将头抬起,快速的站了起来,惊喜的看着面前的黑影。
“你来了,你是来救我出去的么?”
黑影看向湮夏婵,黑色斗篷下看不出任何样子,只觉神秘莫测。
“夏婵,只需十天,我便可以为你翻案。”
湮夏婵怒吼,“为什么是十天,为什么还要十天?我受够了,我都一年都没洗澡了。”
黑影顿了顿,“因为十天之后,贺兰情若便会投胎转世,我便不用忌惮他,放你出来。”
“什么?”
湮夏婵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如纸,不断摇头,“什么投胎转世,为什么听不懂?”
黑影摇了摇头,似是叹息,“身为他的师妹,你竟从不知道贺兰情若七千年一轮回劫的么?怪不得,你都不了解他,又怎会得到他的喜欢。”
湮夏婵捂着耳朵,泪流满面,“不,你骗我的,师兄根本没有什么轮回劫,师兄他是爱我的,只不过是被苏风月那个小贱人给迷惑了心智,等他幡然醒悟之际,一定会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