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邑震惊的看着苏风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可能?”
她怎能可能会是…
苏风月冷冷的看着褚邑,此刻的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刚才还灵动有神的眸子,此刻竟如万年寒冰,一片沉寂,冷的极致彻骨,甚至渲染了她周围的空气。
远远的,恍如电视火光一般,那冰冷很快蔓延到了褚邑的周边,使他徒然一冷。
褚邑收起了轻视与悠然,变的认真严肃。
“哇~”
天边传来一声嘹亮的凤鸣,空灵如乐,贯穿苍穹。
抬首间,一只精美绝伦的银色巨凤自天边而来,冲破了褚邑的结界,直接冲入了苏风月的身体,与苏风月合二为一。
顿时,苏风月体内灵力暴涨,及膝的长发飘舞的更加随意,发尾处,青色的羽毛,宛若一朵朵盛开的青花,霏丽如蘼。
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晕,像是云雾缭绕中的冷情精灵,像是九天云阙里遗落的绝尘仙子,披着月华,沾染星光,一点一点靠近褚邑。
“褚邑,你是想死,还是生不如死?”
极致冷然的声音透着森森狠戾,宛如炼狱里出来的修罗,阴沉骇人,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真的可能会把褚邑杀了。
褚邑先是一愣,尔后是惊讶,是惊惧,像是知道了什么,忽然大笑起来。
“你…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一个小小妖孽,竟有如此高贵的血统,罢了,原是我欠了她人情,今日我便放过你。”
说完这些,褚邑走了,就像他来时那样的无声无息。
苏风月眸色一暗,徒然闭上了眼睛,晕死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一盏茶后,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鹅黄色流仙裙,利落的马尾发髻。
“头好痛,我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哦,对了,褚邑”
那混蛋呢?
她不是跟他单挑的么?
为什么不见了?
“额,身上好痛啊。”
忽然,苏风月感到体内一股强大的灵力正在四处乱蹿,在她周身快速的游弋,就好像是漫无目的的游蛇,使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
“啊~”
苏风月发出一声穿透九霄的尖利惨叫。
“月儿”
天边,传来一道急促的清冷声音,接着一道白色身影风驰电掣的来了。
“情若…”
苏风月无助昏迷之际,缓缓的笑了,他终于来了。
“月儿。”
贺兰情若快速的点了苏风月几处大穴,将她身体内的那股巨大灵力吸入了自己身上。
刚才,他算出她遇到了褚邑,怕她受到伤害,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将他的灵力承载到银凤身上,渡给了她,只为保她不受伤害。
同时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撕裂盘古幡一角,赶来收复他的灵力,以免她因为承受不了,而走火入魔,所幸,他来的及时。
不过,这件事,还没完…
这次,他绝对不会姑息那个与褚邑勾结之人。
盛夏的午后,阳光有些刺眼焦灼,云雾飘渺,浩瀚无边的神界,依旧一片祥和璀璨。
沈逸风与离幻来到了揽月庭时,贺兰情若正在亲手给苏风月熬药。
沈逸风面色严肃,“贺兰,这三天,我让不歇与不殇兄弟彻查此事,已经查出勾结褚邑和上次刺伤风月之人,是同一人,上古巫族唯一的后裔。”
贺兰情若专注炉上热气袅袅的药罐,“我已经着人去办了。”
话语未歇,只见凭空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笠,跪在了贺兰情若的面前。
“圣尊”
黑衣人低沉的声音有些迟疑和颤抖。
贺兰情若终于抬起头,脸上并无表情,“他逃了?”
清冷的声音平静冷寂,没有丁点儿的意外。
但是黑衣人却是意外了,原来圣尊他早已料到。
“请圣尊责罚。”
“罢了,本为定数,他命不该绝,罪不在你。”
贺兰情若继续专注药罐。
旁边,沈逸风和离幻对视一眼。
他一直知道贺兰有一个黑衣暗卫,忠心耿耿,从不出现于白日之下。与贺兰多少万年的相处,他也只是偶尔感受到过,而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
与想象中,并无出处,他果然不凡,神气侧漏,那内敛的修为,竟丝毫不亚于他。
于是,沈逸风问,“那他逃到哪去了?”
“…”
“咻~”
一阵凉风刮过。
几秒的寂静,凄凄凉凉,鉴定了沈逸风话题终结者坎坷之路的开始。
黑衣人头未抬,唇未动,理都没理沈逸风一下,而是决然的跪着,一副冷酷到底的姿态。
沈逸风一瞬的难以置信,这么冷酷?竟然不鸟他?他好歹也是上神,是贺兰的师弟,无视他,太过分。
而贺兰情若,再次冷然开口了,却是对着离幻,“离幻,昭告六界,聂真勾结褚邑,残害同门,罪不容恕,自今日起,逐出师门,革去仙籍,从今以后,不论仙神,见之屠之。”
“是,遵命,师伯。”
离幻领了命走了,临走前,不忘对着沈逸风鄙视一番,看吧,连圣尊的属下都是那么牛,照样不鸟你,尴尬了吧,丢人了吧。
沈逸风嘴角微抽,这个没大没小的徒弟,竟敢笑话自己的师父,回去再罚她。
再看那个对他不理不睬的黑衣暗卫,已经随着贺兰情若的淡然挥手,而消失不见了,就像他来时那么突然。
(沈逸风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