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收拾了一番,柳儿便由嬷嬷扶着,忍着身体的酸痛,快步走到了御书房。
今日的天空湛蓝湛蓝的,美得犹如罕见的蓝宝石。朵朵纯洁的白云随着风慢慢地漂浮,毫无定所。
“嬷嬷,你看,即使白云高高在上,却也依旧只能够随风移动,根本得不到一丝的安宁。”
她抬眸,定定地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顾影自怜地淡淡道。
嬷嬷心知此刻她伤心得紧,也不愿再惹她难过了,只是头低得越发的低了,“姑娘,您赶紧进去吧。若不然,一会儿二皇子又该为难您了。”
柳儿冷冷地嗤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含着浓浓的自嘲,“呵呵,为难?”
嬷嬷哑口无言,低着头继续扶着她向前。
御书房门口的侍卫们见着了柳儿,只是用鄙夷的目光瞟了她一眼,便不动声色地继续看守着,也没有阻拦。
心思机敏的柳儿意识到了这一点,惨白的小脸儿霎时涨得通红,羞愧得简直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委身于这样的一个人渣败类,她按道理早就应该自尽,以证自尽的清白的,但是,为了小世子和小公主,她当真不能够啊!
几乎像是行尸走肉似的,慢慢地走入了御书房的内殿。
先帝昏迷不醒,整个朝政都陷入了瘫痪。江南的许多大家和氏族都十分信服秦晟,对秦谦监国不服。可以说,天天面对着无数的非议,压在了秦谦的肩膀上的担子是十分沉重的。
“啪……”一声,心情烦躁的秦谦随手一份折子扔到了地上,伸出手重重地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哼,这些老不死的!”
看到他心里面不舒坦,柳儿的心里面就特别的爽快。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讥讽的笑容。
“贱人,你敢嘲笑本皇子?”抬眸恰巧看到了,秦谦气急败坏地拿起砚台便朝着柳儿的额头重重地砸了过去。
柳儿也不躲闪,只是定定地站在了原地,一副毫不畏惧,但求一死的架势。
“哐当”一声,砚台重重地落下,柳儿的额头处霎时流出了“汩汩”的鲜血。
一阵头晕目眩,柳儿的神智一下子涣散了,整个人更是重重地摔倒在地。
袖中的五指暗暗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秦谦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狠厉地瞪着柳儿,怒声吩咐道,“快去召太医!这个贱人,本皇子还没有折磨够呢,不准死!”
“是,二皇子殿下。”宫人闻言,连忙战战兢兢地服了服,小跑着退下去请太医了。
一同前来的嬷嬷见到了这一副情形,虽说她的内心深处是对秦谦畏惧极了的,却还是大着胆子赶紧蹲在了柳儿的身侧,同情地低唤道,“柳儿姑娘,你没事儿吧?姑娘,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戾气未消的秦谦只是定定地站在了原地,偶尔投来的目光也是带着厌弃和怒意的。
一时之间,整个宫殿里面的空气都是冷凝的,所有人都被吓得胆战心惊的,根本不敢出大气儿。
到底是秦谦发怒了,太监去请太医也是效率极高的。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年越古稀的太医便拎着医药箱,弓着腰小跑着进来了。
“参见二皇子殿下。”太医气喘吁吁地匍匐在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秦谦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沉声吩咐道,“行了,废话少说,先把这个贱人救活。本皇子只需要这个贱人能够喘气儿,能够看着本皇子如何践踏她的主子就可以了。”
太医愣了愣,旋即恭恭敬敬地点头如蒜倒,“是,是,二皇子殿下。”
“来,先将这位姑娘扶到一旁的软榻上躺下。”眼看着病人躺在了地上,也不像样儿,根本无法医治,太医便急急地招呼着一旁的太监,吩咐道。
太监们得令,由嬷嬷帮衬着,便将柳儿扶着躺下了。
“哎……”只是一眼,便觉得眼前的女子可怜得紧。这脸色惨白得,怕是受到了无数非人的蹂躏吧。太医低着头,不由地低低长叹了一口气。
待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太医赶忙放下了医药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替柳儿把脉。
只是稍稍探了探,太医便不由自主地摇头,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惋惜”二字。
“太医,柳儿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心知此刻根本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但是,见太医不停地摇头,嬷嬷的心里面真可谓是七上八下,担心得紧的,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小声地出声询问。
太医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嬷嬷,叹息道,“这位姑娘的身子骨儿虚弱得紧,能够好好地坚持着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已经实属不易了。可是,偏偏她这会儿又怀有身孕了。以她的身子骨儿,根本就是承受不住,不可能生下孩子的啊!”
“怀有身孕?”闻言,嬷嬷便被惊住了,整个人木讷地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一旁的秦谦听到了她有孕的消息,眉心不由地紧蹙了起来,神色间略多了几分阴鹜和不快。
“有身孕了?谦儿,确定是你的孩子吗?”
身穿锦绣罗裙,头上插满了珠翠,雍容华贵的皇贵妃正款款而来,便听到了太医的话,内心不由地狂喜了起来。她快步走了进来,定定地看着秦谦,急急地出声询问。
秦谦轻轻地点了点头,“母妃,这确实是儿臣的骨肉。”
“这就好,这就好啊!”皇贵妃喜不自禁,不停地搓着保养得宜的双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