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方面想,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不管怎么说,提早解决比晚解决的要好。”鲁婆婆淡然地说道,当年她就没弄清方氏的想法,其实完全可以不找古氏的,偏远山村的女人多的是。
“也亏得是没走官府的路子,要不青禾以后的路就难走了,不过此事也不能闹大,童姐,你认识的人多,帮我出出主意罢。”在鲁婆婆面前,方氏难得地示弱,且带了点娇气。
鲁婆婆瞅了方氏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七婆已经搬去天香县了,她儿子做了生意,日子好过,她手里那张契约我会去拿回来,钱先帮你垫着。至于古家那边,就有点难了,得使个伎俩,我记得严一升那小子认识跟县衙的人比较熟,可以想想办法。”
“说到认识县衙的人呢,青禾认识的一个少爷,好似与县太爷很亲密,为此,他们也与县太爷见过面谈过话,若是能请来县太爷帮忙,我心里或许会更安定些。”
方氏对于家里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也只是个大概,并不详细,只以为是偶然罢了,毕竟普通人家要跟县太爷扯上关系,太不可思议了。
鲁婆婆有些惊讶,“我觉得与其期待县太爷,不如想青娅丫头认识的那贵人,地位定是高于县太爷的,这种事对他们那种人来说,小事一桩。”
别人或许会羡慕古青娅他们几个孩子跟贵人们有关系,鲁婆婆却是巴不得远离的,这也与她的经历有关,对此避之如蛇蝎
“那贵人远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上水村那家子人,都是些欺善怕恶的人罢了。其实也不用县太爷出手,只要找个有能力的人,将那张契约拿来,至于他们要如何闹,左右离得那般远,又能如何?”
毕竟古氏与古家,也是属于家庭矛盾,还不到县太爷出手的地步,杀鸡焉用牛刀,硬关系就要用在硬茬上。
鲁婆婆敲敲桌子,“如果是这样,那就要找信得过的人去做这事。”不是信得过的人,嘴巴不紧,后果更严重。
方氏沉默着,信得过又有能力的人哪那么好找,否则何须动脑筋到县太爷头上。
“再看看吧,这事不能大意,一定要好好计划计划。”
“看不出来,你对你大儿子一家挺上心的,外头的人以为你偏着二儿子呢。”鲁婆婆哼了声,认识方氏几十年了,这性子还是没变,就是那么别扭。
“也许吧。”手心手背都是肉,有的时候又哪里都能分得一清二楚,还两边都平衡了。
见方氏这样子,鲁婆婆就知道她不喜欢别人说这事,就老婆子,做错了事,宁愿梗着脖子,不愿低头的,若是原地低头,何必当年……
想到以前的事,鲁婆婆的面色也有些不好,她们两人也是同病相怜之处,都有不想回忆的过去,“你回去,将糯米粉白糖红糖,还有那菜籽油都准备好了,我明个一早就过去,先声明,我只教一次,能学多少,就是你那儿媳妇的造化了。”
“今日是我欠下你一个大人情,有事情没必要自个扛着。”方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人情肯定是要还的,我个老婆子半截身子入土了,暂时是不需要,就希望以后你家出息了,帮忙看顾下我孙子孙女。”鲁婆婆强硬了一生,几乎不求人,但是临老了,看着孙儿孙女,也忍不住为他们考虑。
对此,方氏自然是应下,不管是基于这次的帮忙,还是以往的交情,都是必须的。
而就在古青娅和方氏入了鲁婆婆的家门后,里长家也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赫然古成器父子。
“两位是?”里长很是奇怪,他认识的人多,但眼前的两个人,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对于昨天古青娅家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关注,所以也不清楚。
“哦,里长,我们是上水村的,姓古,叫古成器,旁边这是我儿子,古光亮,此行贸然打扰,还望不要见怪。”古成器行了个礼,破有些文绉绉地说道。
里长微微皱了下眉头,上水村的?跟太和村隔得老远,自家的亲戚都认识,而这两个陌生人跑来是作甚?
心里是这么想,里长还是笑着招呼着:“请坐,请坐,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事?”
王氏在一旁泡茶,听这两人说话,马上就猜出了什么,感觉眼皮子跳了跳,眼前这对父子俩真是个拎不清的。
“是这样的,我家小妹嫁来太和村十来年了,一直没回家过,如今家中老母病重,挂念着女儿,便遣我们父子俩前来,不想昨日却被赶了出来。我们十年来都没走动,这里头是有缘由的啊,可她心里怎能记恨,不顾娘家母亲病重呢?”
王氏将两杯茶放到古成器父子面前,听着古成器的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这对父子也真是,竟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古氏身上,如果她也有这样的娘家,肯定也是多年不回家的。
里长微微皱眉,“那两位这是打算?”
“所以,我们就想请里长在中间帮我们说和说和,跟我们回家。哦,我妹妹家就是在村尾那户,叫古小灵。”古成器笑着说道,喝了口茶,心道里长家就是不同,茶水都比普通人家要好上几分。
王氏闻言,悄悄地朝里长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插手这事。
里长一听是严木家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当年古氏入门,她们母女的户籍都是他给入的,也未曾去想过古氏和她娘家有什么龌蹉,如今看来,似乎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