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王氏找了个地方将几个年轻人放下,交代他们注意点,就去办自己的事了。里长家在县城还是有点产业的,所以里长家的人也经常来往于村子与县城中。
而对于大部分的村民来说,只有比较重要的日子才会来县城,一般时候,都是在隔壁大榕村,就能买到大部分的东西,怎么说周围也有几个小村子,去县城都是要经过这里的。
古青娅跟着刘冰冰兄妹三人,看着他们找到一个稍偏僻的角落,开始摆东西,就跟刘冰冰说了声,转身朝小姑姑严双儿家的杂货铺走去。
她要买的东西,在那里是都能买得齐的,不过又没什么优惠,除了盐、灯油等必须物品外,她是不会踏足的。
五月节是很热闹的,也很受重视,因为正好是头蚕收获的季节,会有比较隆重的祭祀,就像事前祈求神灵,事后就要去谢神灵。
当然,这其中也有慰藉下熬蚕的辛苦,享受下丰收的喜悦的意思在里头。
所以,王家的杂货铺非常的热闹,人很多,严双儿和二姑丈王有也亲自帮忙,也没空到处瞅,自然没看见古青娅。
古青娅以前跟古氏来买过,她其实不喜欢来亲戚家买东西,不过母亲说了,要照顾亲戚家生意,所以心里不喜欢,她也没违背母亲的话。当然这种情况很多人都有,若是不去亲戚家买,很快就有人探问甚至是流言传出来了。
熟门熟路地找小二装了灯油,古青娅就到柜台边去,等了会,就对上严双儿惊讶的眼神,笑着开口:“二姑,我来买盐。”
严双儿愣下下,她还没跟严父家的孩子单独说过话呢,“哦,总共二十二文。”
跟以前买的一样,古青娅没有多说什么,从荷包里拿出二十二文,接过严双儿递过来的油纸包好的盐,放入篮子里,笑着道别:“二姑,您忙,我先走了。”
“哎。”严双儿应了声,心里对古青娅不由有点喜欢,她的性子就是个绵软没主意的,摇摆不定的,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在王家管得严,才没弄出什么事来。
古青娅的记忆很不错,一些东西就去古氏常去的地方,而其他的,就在摊子上逛起来,她这回也挣了点钱,可以多给家里改善下伙食。
站在肉摊前,已经没多少东西了,板油早就教人拿走,肥一点的也没了,纠结了好一阵,古青娅在腿肉上比划了下,“大叔,从这边切,差不多两斤重。”
“放心,我手有准头呢。”肉贩子笑着说道,锋利的刀一划,一块肉就切下来,瘦多肥少,“两斤一两,六十二文,要不要再要点什么?”
古青娅的视线在案板上划过,没剩下多少东西了,摇摇头:“不了,要是有猪心就好了。”
古氏和严父熬蚕很累,加上缫丝要加班加点,熬夜可是很耗费心血的,若是有猪心的话,加点中药炖一炖,就能给他们补补了。
肉贩子大声笑道,“家里有人熬蚕是吧,这猪心可是没地买,早教人定了,除了大肠和猪肺还剩点,其他都没呢。”
古青娅赞同地点点头,递给肉贩子一张一百和一张二十的钞币,又另外拿了两文钱,这才提着篮子走开。
最重的糯米最后买,古青娅找到刘冰冰,见他们的摊位东西也卖了大半,也为他们高兴,“冰冰,我先回去,你回去后来我家拿粽叶,青禾摘了不少。”
“去年晒的粽叶还有呢。”
“去年怎么有新鲜的包出来好吃,没事,拿一点去吧。”古青娅知道刘家是有种糯米的,早就卖完了,否则她也不必要跑县城买了。
“那行,我帮你把东西提过去罢,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刘冰冰说着就伸过手来。
“不用,我自己能行,有人来了,你赶紧招呼吧。”古青娅摇头,往旁边让了让,见客人有心要买东西,淡笑着离开了。
很幸运的,又碰到了王氏,她车上的东西可不少,大包小包的,看到古青娅,她很是热情,“青娅,过来这边。”
古青娅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没看到村里的驴车,她走路回去也不现实,“婶子。”
“上车,我们一道回去。”王氏往古青娅的篮子瞅了一眼,东西不算多,但买的东西都在点上,这丫头真是精打细算。
“麻烦婶子了。”
“这有啥,不是顺路嘛,再说了,正好去我家拿桂圆干。”王氏手中的鞭子轻轻一挥,驴车就缓缓往前移动。
王氏是个健谈的人,跟她在一块永远不怕冷场,而她说话也很有技巧,更细致的问题,看着是闲聊,却能看出一些方面的问题。
这不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运气上头,说到了老根伯一家,短短几十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我觉得不是运气这种赌博性的话,肯定有其他原因,我相信老根伯很有智慧,有时间,也想去跟老人家聊聊天呢。”大家口中的运气,就是为某事或目的是否顺利或理想的一种状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古青娅就认为运气纯粹就是一种赌博性的话语,也是一种自我安慰自我麻醉的词语。
王氏惊讶地看了古青娅一眼,运气是赌博性的词语?里长家的家训里头就有一条不能沾嫖赌,而且运气这个词,很经常听到人说,也不曾觉得是个不好的词。
王氏没有继续追问古青娅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而是继续说老根伯的事,“其实,之前村里很多人都去找老根伯问过,但他说的话比较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