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张阵图绝非山河社稷图是可以断定的,杜子平便有希望脱身。这山河社稷图所幻化诸景,与幻术不同,乃是所困住之人心中所想。杜子平困在此处,心想何事,何事即来,便是用日月魔眼也是丝毫无用。此图非山河社稷图,但在这一点上,却与山河社稷图一般无二。
杜子平苦苦思索,也不得破解之法,反到因为自家乱想,反而还招来几次祸患,辛亏他灵台总保清明,这才一一化解。
杜子平暗道:“此阵全在于人心变化无端,若能堪破这一点,破阵易于反掌,只是困在此阵当中,自是要寻找破阵之心,人心又如何能做到古井无波?除非我是不想离开此处了。”
他思来想去,只想出来一个笨法子来,便是将天罡地煞血兽变的血兽尽数放出,自家却进入赤血摄魂幡的空间之中,将六识尽闭,一概不管。
这样一来,他本身暂时脱离阵法掌控,而这一百零八头血兽,又没有灵智,浑浑噩噩,阵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但这阵法倘若还有什么他所不清楚,趁机攻击,他只怕就危险了。
杜子平见也无法找到更好法子,而且这赤血摄魂幡也有防御之效,加上他肉身强横,这阵法便是有了变化,攻击于他,一时之间,应也无碍。
他将心一横,暗道:“且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他一捏法诀,身上飞出一朵血云,化为一百零八只血兽,下令它们四处攻击,然后又将赤血摄魂幡展开,自家投入此幡的空间当中,然后闭了六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收了法力,将灵识放出,查觉到外面果然换了天地,不由得心中一喜,暗道:“莫非是进入这第七层了?”
他收了赤血摄魂幡,却发现自家在一座大殿当中,周围那一百零八只血兽,仍在到处攻击,只是这里显然有防御禁制,到处都是霞光四射,只是血兽众多,若不是无人指挥,只怕这禁制还难以抵挡。
杜子平低喝一声,这些血兽又聚集在一起,化血一团血云,飞入他的体内。他这才将这间大殿仔细打量一翻。
这大殿里空荡荡的,却见不远处的石床上坐着一个老者。这老者浑身黝黑,生机断绝,想必已是坐化多年。杜子平走上前去,却发现这老者手指在地下写着几行字。杜子平仔细瞧去,一字一字地读了出来。
“老夫自幼生长在诸神宫里,拜见诸神宫宫主门下,苦心学道……”
杜子平看到这里,心中一震,这人是诸神宫的修士,而且不是象他这种从天龙大陆接引上来的,是在诸神宫土生土长的修士,只是他为什么在这里坐化?他接着读下去。
“诸神宫宫主见老夫资质不错,将道统传授于我,同时,在他飞升之前,将诸神宫宫主之位传于老夫,却没有传给我的师兄,也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写到这里,那灰尘甚重,将下面的字迹都掩盖了。
这老者面前也有禁制保护,不然,刚才那一百零八头血兽攻击,早就将这具尸体击个粉碎。但现在杜子平的灵识也无法进入,自是不知道下面写的是什么。
杜子平暗道:“难道是这个原因,让他与上代诸神宫宫主不合,后来上代诸神宫宫主夺位,才导致师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如此看来,此人死了只怕也有数千年了,呀,此人实力当真了得。”
修士坐化之后,尸体数年、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不朽,那是常有之事,但能数千年不朽,可见其生前修为,只怕较飞升也只有一步之遥。
杜子平向四下望去,摇了头。他来到这里,一没有见到紫玄树,二不知道此人是谁,现在木塔只怕也到了最顶一层,若没有一个结果,怎能甘心?
他并不死心,将真龙法身放出,修为攀升至步虚后期,一拳击出,却听见轰隆一声,那老者身前的禁制立时便破。
杜子平这一拳连龙神拳的神通都没有用上,万没有料到这般轻松便破了禁制。他一呆之下,便醒悟过来,这禁制也不知有几千年了,灵力流失之下,威力大降,之前那一百零八头血兽又大肆攻击,将又削弱了几分,正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自然便被他轻易破掉。
杜子平大袖一挥,一股微风扫过,便将灰尘卷走,露出全面字迹来。他接着读下去,“我感师恩之深,便让师兄担任副宫主,并许诺下一任宫主定是他的儿子。那诸神宫是一件极了得的空间灵宝,我为了让师兄安心,并没有炼化,只是暂时掌握。但我师兄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我来掌管,可我怎肯占了他们家传之宝?这诸神宫宫主历来由他们家族血脉继承。不过,也是因为我没有掌握这诸神宫,便起了炼制一件空间灵宝的念头。”
杜子平暗道:“难道这座木塔就是这么来的?”
“于是我炼制这件檀木塔,算我运气好,居然将它炼成了灵宝,而且还成为诸神宫之下威力最大的灵宝。怎知,我对师兄虽好,但他却怀有异心。而且我师父当年将宫主之位传我,也是没安好心。”
杜子平瞧到这里,不禁又摇了摇头,这种师徒反目之事,他见得可多了,别的不说,天龙逸士为了儿子,几乎害了门下所有弟子,三绝真人也与血天道人反目,这又是一个为了儿子,暗害徒弟的例子。
果然,他读了下去,只见上面写道:“因为我那师兄飞升可能性不高,我师父所以才把诸神宫宫主之位传给我,却在诸神宫里偷偷下了禁制,只要我一炼化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