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见血煞魔尸仍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那黑冥石,便抛了过去,笑道:“这个就归你了。”
琼娘看了一眼这血煞魔尸,说道:“你这头血煞魔尸似乎有些不一样,灵智更高一些。”
杜子平道:“僵尸本来就有灵智,这血煞魔尸进阶胎动期后,自然在这方面更上一层。”
琼娘正待说话,却被那血煞魔尸的举动吸引过去。只见那血煞魔尸用短斧将左胸上割了一个大口子,另一只手拿起黑冥石缓缓地按了下去,硬生生地将这块拳头大小的黑冥石塞入其中,鲜血流淌出来,将整个左胸染得通红。
在琼娘惊愕的眼神中,那血煞魔尸伤口处突然红光闪动,慢慢合拢,伤口附近的鲜血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体内,不多时,再也看不到任何异处。杜子平见了这一切,也是诧异不已。他用灵识扫了一遍血煞魔尸,只见它体内的血液,经过黑冥石时,速度放缓了许多,除此之外,到也没有发现其它什么不同。
琼娘道:“这难道是蛮族的秘法?只是此人被炼成血煞魔尸,记忆全消,又怎能记起?”
杜子平道:“那魔神变不也是蛮族的天赋神通,它照料施展无误。”
琼娘摇头道:“这不一样的,这种与血脉相连的天赋神通,几乎与本能一样,无须什么法门激发,不过这门神通要想再进一步,就得修炼蛮族修士特有的功法来净化血脉,或者服用净化血脉的天材地宝。”
既然血煞魔尸也没有什么变化,两人便在这座石洞中又寻找了一番,再无所得,方才罢休。琼娘又瞧了瞧这潭寒水,道:“这还有一件宝物。”
杜子平道:“你是说这潭水?要有用处的话,不妨取一些走,只是咱们没有带太大的物事,装不了太多。”
琼娘道:“带几瓶回去,又济得什么事?”
杜子平惊道:“琼娘你不会想把这一潭水都带走吧。这种手段,我一个小小的胎动期修士是做不到的。”
琼娘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我这么贪得无厌吗?我有一种秘法,可以吸纳这潭水中的幽冥之力来淬体,以加强肉身。”
杜子平这才知道会错了意,讪笑两声遮掩了过去。于是琼娘便将这门秘术的口诀传授于他,这套法诀也不难懂,琼娘只讲述了一遍,他便基本领悟了。据琼娘所说,这法诀是供引气与胎动期修士炼体之用,效果极好,而且修炼后,也不会出现什么四肢粗大,肌肉隆起等炼体士常见的外貌征状,不过唯一缺点就是淬体之时痛楚难当。
杜子平自忖,自打进入修炼界以来,这痛苦就没少吃过。修炼化龙诀,龙血浇身;修炼斩龙诀时,剑气淬体;也只有修炼化血大\法时,吃的苦头少些,却服用了龙血果,险些痛死。他哪里还怕什么痛苦?琼娘见他还在琢磨这门法诀,便和衣进入潭水之中。
杜子平望着那道美丽的倩影,突发奇想:“倘若琼娘与我一齐进入水中,岂不是在洗鸳鸯浴?”他毕竟不是龌龊之徒,想到这里,也不肯再深想下去了。
他不肯进入水中,其实主要原因是担心琼娘玉体娇弱,怕吃不消这种痛楚。只是琼娘生性好强,不肯向人低头,他这个担心,当时却也不便说出来。
不多时,只见琼娘眉头紧皱,面上生出数道黑纹。杜子平知道这是幽冥之力入体的初步征兆,倒也并不担心,这时虽然痛苦,却只是开始,料琼娘应当能挺得住。小半个时辰过后,琼娘面上布满黑气,连手臂与足踝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尽是黑色。
杜子平知道琼娘这是到了关键时刻,更是不敢怠慢,运用真龙之目,仔细观察。但见琼娘面颊肌肉跳动,而且尽管这潭水阴寒无比,但她的额头依旧布满汗珠,可见这痛楚极是难当。
又过约一个时辰,琼娘面色陡然一变,黑色迅速退去,肌肤雪白得仿佛透明一般。接着琼娘的面色更是由白转青,肌肤之下,隐约之间竟然能看到一根根血管,在碧绿色的潭水映射下,有说不出来的诡异。
良久,琼娘睁开双眼,吐出一团白雾,对杜子平道:“辛苦你了,为我护法这么长时间。你不必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女子,这点痛楚,我还是能接受得起的。”原来她虽然一直在修炼,但杜子平在旁守护,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她言语之间虽然平淡,但心下却是颇为感动。
杜子平也走入潭水之中,琼娘猛然想道:“倘若他脱衣练功,这可如何是好?”但凡此类炼体之术,一般情况下,修士鲜有穿衣入水的。
幸好这种可怕之事没有出现,琼娘心里却微有一丝失望,转念间便面红如霞,暗忖道:“一个女孩儿家,怎能有这种想法。”
她又一眼看到杜子平,“咦”的一声道:“他好大胆,居然这么快就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他以为进阶胎动期,便可以无视这种痛楚吗?”原来透过杜子平面上黑色,在他金鳞之中已是处处可见,显然这已经是幽冥之力遍及他全身的征兆。
不过,这潭水本来平静异常,现在居然在杜子平周围翻涌不止。这只有一种解释,是他嫌幽冥之力不够,竟然全力运转法诀,吸纳幽冥之力,才会出现的异象。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从杜子平的面上没有看出半分痛楚之意。其实杜子平这时,也颇为不解。他最初按照法诀吸纳幽冥之力,只觉得一股冰寒之气进入体内,在经脉之间游走,丝毫不觉难受。
他试着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