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玉燕自我感觉她还没讲两句话呢,竟是招来太后这么多般不耐烦的回话,只觉得自己没什么错,错的全是太后,可江玉燕到底是个识趣的,见太后不喜自己,自也不肯再多留。反正她来太后寝殿请安的目的,不过在于看太后是否真的召见柳芸娘罢了。
“太后,难得玉燕妹妹来给您请安。您怎……”见江玉燕在太后面前讨了个没趣,被太后打发走了。柳芸娘这才启口帮江玉燕道不公。
虽然柳芸娘早就想帮江玉燕说话,可柳芸娘到底也是个聪明人,岂能不知江玉燕跟来究竟是揣的何种意图,而江玉燕此行,柳芸娘其实也并不想让江玉燕久待,因为她还想向太后请命,恳求太后放她与王爷皇甫晋一并前去桃源县城。
若江玉燕真要死赖在太后这里不肯走,只怕她也不好找准时机开口,临出晋王府时,晋王爷皇甫晋特意假借皇甫弘毅之口,告诉了柳芸娘,他此行的时间,不用问了,皇甫晋发自内心的是真想带柳芸娘一并走的。
“芸娘,你跟哀家说实话,你是真不知她此行的目的?还是故意装不知?你是真不想陪晋儿去那桃源县认子?还是在哀家面前也要故意装样子?”
“太后明鉴,芸娘做梦都想陪王爷一并前去桃源县认子,只是,玉燕妹妹她也是一心想讨得王爷欢心,芸娘不想……”
“你还是不想争罢了。”柳芸娘不想争的话未曾道出口,太后已是心知肚明地替柳芸娘讲了。
“太后明鉴。”
“是晋儿不好吗?”这么多年了,太后一直以来便想跟柳芸娘进行一番婆婆与儿媳间的无间问话。太后实在不懂,这么多年来,这眼前的柳家丫头怎竟会一下子变了这般多。
太后永远记得她初时刚见到柳芸娘的情形,太后永远记得那个让她最为过目不忘的好胜女子,她的美让人过目不忘,可最让人难忘的当属她不肯服输的性格。
只是时过境迁,当年的柳芸娘彻彻底底的变了,逆来顺受,甚至不再为****去拼去争,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眼看到皇甫晋,就直言,这个男人我柳芸娘嫁定了的娇俏女子了,那个柳芸娘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太后不懂,仅仅是一个孩子,失去第一个亲生骨肉罢了,怎竟会让柳芸娘变成今日这般,忍辱负重,几乎被一身亲情债压的撑不起头来做人,可以说太后不懂柳芸娘的复杂心情,亦如太后从来都是得宠的后宫嫔妃,从未失宠过一次。
一个成功的女人永远不懂一个受挫的女人的苦。
“不是。王爷很好。”
“那你为何会变?变成今日这样,哀家见你时几乎都快要认不出你了,你知道吗?若不是你的容貌还在,哀家还当你是哪家新嫁给晋儿的偏房。”也难怪太后当时会认错。
当时的柳芸娘才在冯如萱的扶持下重新振作起来不久,容貌虽是恢复的已如顶峰之时,甚至比顶峰之时更国色天香,可柳芸娘初时入宫的风采,却早已不复存在。太后若不是靠柳芸娘的绝色容颜,只怕早就已忘记了柳芸娘。
“皇祖母……”
“弘毅你住口,哀家与你大皇娘说话,没有你这晚辈插嘴的份。你给哀家老实在一旁听着便是。”皇甫弘毅似觉得皇祖母对大皇娘柳芸娘说话的口气重了,正想从旁提醒皇祖母,哪知刚一启口,竟挨了皇祖母数落,狠狠地责斥,要他老实闭嘴边站着就好。
挨骂的皇甫弘毅只得乖乖俯首一旁,静立站好。
“芸娘啊,你可莫要怪哀家说话阴损,哀家只是觉得你不值啊。当年的你是什么样子,再看看现在的你,别说晋儿看着窝心,哀家见你,哀家都觉得窝心,如若此般放这样的你去那桃源县认回我那晟儿孙儿,我想他定会觉得你这个娘,跟晋儿那个爹,你们两夫妻貌合神离。你觉得他会甘愿认你和晋儿吗?”
“太后……”柳芸娘边挨着数落,边隐隐泪洒,却没料到太后说的话虽狠,可却是字字珠玑,每一句皆是劝慰自己的话。
“晟儿孙儿定会认你,因为你是他亲娘,可晋儿呢?你可为晋儿着想,晟儿孙儿若知道晋儿在他与你母子分离期间,愧对了你,更愧对了他,他可会认晋儿这个爹?”
“芸娘,哀家并不是想要责斥你些什么,而是想告诉你,你若这样去桃源县认子,可万万使不得啊。哀家也不会放你去。晋儿现还不知道你去桃源县是要寻回晟儿孙儿,他若知道,只怕他定没脸前往,救子是肯定要救,可救回晟儿孙儿后的事,你可曾想过?”太后对柳芸娘几乎是语重心长道。
“你要知道你与晋儿两人的好赖,可不单是关系到我皇甫皇室,还设计到你柳家。你柳家在边关为我皇甫皇室尽忠尽责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想让你柳家搬来京城住?你爹,你娘年岁皆大了,你弟弟云南你可以不管,可家里两位老人你总不能不想不念吧?”
太后不愧是老姜一枚,每一句都戳中柳芸娘的软肋上。先是孩子,再是家里爹娘。
“晋儿他现在乃是当朝王爷,你若跟晋儿夫妻关系融洽,晋儿一句话,要在京城为你爹你娘造府邸,将二老从边关接进京城养老,朝中大元谁敢说个不字,怕是就连当今圣上与哀家都得连声应好。芸娘你可要想清楚,现在可绝不是你争与不争这晋王妃一位的事,而是待到你接晟儿孙儿回来,晟儿孙儿到底要处何位,你柳家到底要处何为,这才是要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