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原野的功夫,他若不想让人知晓,张小帅等人都未必能察觉到他的存在,更何况只是一些普通人了。
然而也并非所有人都好凑这个热闹,至少除了原野之外,没人还有这个兴致,偷摸跟着去看热闹,倒是一直霸占在张小帅脑袋上嗑瓜子的暗夜冥王大人,见状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也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汪雨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挖了一天的坑,早累的不行,这会儿技师都跟着跑去看热闹了,休息大厅内安静无声,温度适宜,正是酣然入眠的大好时机,连着张小帅跟叶惊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声,都成了引人入梦的催眠曲。
且说那厢原野,随着众人一路跟到走廊尽头,便见几人都挤挤擦擦的拥到门口,便也悄悄站到最后,踮着脚尖向房间内望去。
该洗浴中心的技师休息室并不大,除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外,只有几个带锁的衣柜,便已将这逼仄的小房间显得拥挤不堪,此时只见房间内的单人床上,一人横躺在上面,两手死死绞住胸前衣襟,两脚无力垂在地上,看情况倒像是坐在床上时突然发病,然后便仰面倒在床上的样子。
原野不着痕迹挤开周围几个技师,缓慢挤到屋里,凑得近时,便闻到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再看躺在床上那人,面目狰狞,神情好似极其痛苦,双目怒睁,如同死不瞑目,两眼鼻孔嘴角耳洞纷纷涌出数道殷红血痕,显然正如之前那服务生所言,这人竟是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那楼层经理倒是个沉着冷静之人,只见他上前探指试了试那人的鼻息,脸上神情显得十分凝重,旁边那小服务生吓得脸都白了,只一径抖着声音问道:
“经理。怎么办啊?他…他不会是死了吧?要不…咱报警吧?”
楼层经理冷冷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报什么警?他还没死呢!”
“可是......”
那小服务生还想再说什么,被楼层经理狠狠瞪了一眼,顿时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不知出于什么考量。那楼层经理竟然撸开那人两侧衣袖,仔细看了看后,又撩开他的衣襟,盯着瞧了半晌儿,这才终于扭头跟身边的人道。
“不要报警。打120叫救护车来,其他人都出去,该干嘛干嘛,不许多嘴,否则也别想在这继续干了。”
一行人答应着,虽然还是满心好奇,可看经理脸色如此之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纷纷出了房间,原野趁乱。也跟着退了出去,身边几个技师边走边窃窃私语,原野只装作若无其事的小心听着。
技师甲:“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刚你不是也在房间里吗?看见是怎么回事了吗?”
技师乙:“我刚好去上厕所了,谁知几分钟没见着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可吓死我了。”
技师丙:“看样子可不像好病,啥病能七窍流血啊?你们没看着他那表情,没死也离死差不远了。”
技师甲:“可不是嘛!要我说指不定就是吸那个玩意儿吸的,我听说啊,那玩意儿吸过量了,可是会死人的。”
技师乙:“真死了就好了。老王这些年为了吸这玩意儿,都吸得倾家荡产了,最后老婆跟人跑了,房子车子也都卖了。活着真是没啥意思了。”
技师丙:“可不是咋滴,白天我还看见,老王之前卖的那间门市房又租出去了,你说这房主也是够黑心的了,谁不知道那地方邪性啊!附近知情的都没人敢租,也就这不知情的冤大头敢租他的房子。你看着吧,早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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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扛着暗夜冥王大人回来时,汪雨已经睡得呼噜震天响了,张小帅叶惊鸿要不是被他这恼人的呼噜声吵得头疼,这会儿估计也得睡了。
眼见原野一脸春风得意的回来,张小帅不禁笑着问道:
“笑得这么淫|荡,是有啥艳|遇了吗?”
原野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脸上则是一副‘你快来问我啊!我有大八卦!’的迫切模样,张小帅有些好笑的望了他一眼,非常体贴的问了一句。
“发现啥好事了,跟我们说说呗。”
原野虚荣心得到满足,也不再继续卖关子了,只得意洋洋道:
“我找着在咱们店门口埋棺材的孙子了。”
“谁?”
张小帅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原野哼笑一声,继续道:
“那人就是这家店面最初的主人,据说还是个瘾君子,我估计当初就是没钱吸那玩意儿了才把房子都给卖了,可卖了之后他又不甘心了,想要买回来吧可惜手头又没啥钱,所以才动了这等歪心思,合计着把人都吓跑了还能再便宜买回来,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倒霉的碰上了我们,也该着是他命里有此一劫了。”
张小帅何等机敏之人,原野话说了一半,他就已经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的那人,不会就是刚刚他们口中七窍流血的家伙儿吧?”
“你倒是聪明,果然一点就透。”
原野冷笑着躺到沙发椅上,口中不咸不淡道:
“想要害人,就该有事迹败露后自食恶果的心理准备,他那邪术接连害了四五家人,我们今天破了他的邪术,他遭受反噬,一命呜呼也是活该。”
“人死了?”
张小帅闻言,不由一愣。
“可我刚刚听赶回来的那两个服务生说,人还活着,已经打120急救了。”
“活着个屁啊!”
原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