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附近也没啥名山大川,周围都是东北最常见的那种老林子,因为此时正值隆冬,山中树木大多残败干枯,虽说不上啥好景致,但至少视野比夏秋两季开阔了不少。
几人中除了王大壮,基本都属于富贵闲人那一类,李亮就不说了,平时上班下班都有车接车送,就差不能把车开到楼上去了,工作中除了需要自己走着去厕所外,基本就很少有需要走路的时候了。
张赫倒是比他略强一点,不过他是站长的远方侄子,毕业后就一直安排到李亮的手下工作,平日里也就干个最基本的文秘工作,连下基层打防疫针都没去过,主要他本职压根也不是干这个的,所以根本也不能指望他干啥。
按说这回儿出门调研,李亮咋也该带个能干活的出来,毕竟上头貌似还是挺重视这事的,特意要求防疫站必须派一个得力的领导领着站里技术骨干一起去,可万万没想到,张赫不知抽了什么疯,非要跟着来不可,李亮碍于站长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把他也给带来了。
跟那两个走了还没有二十分钟就开始喘气如牛的家伙儿相比,张小帅可不知好了多少倍,他不分寒暑的被叶惊鸿折腾,起早爬半夜的日|日|操|练(这敏感词,我也是醉了,灵感都整没了),这会儿终于显出成效来了。
登高远眺,一览群山,虽然满眼青灰,山河寥寥,但山中空气清新冷冽,哪怕只是吸上一口,也能教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张小帅个人的感觉而已,与另外那两个拄着棍子扶着腰各种娇喘的家伙儿可没有半点关系。
“哎我说,王哥。这狗可真不错,叫黑子是不?瞧着可真威风,啥品种啊?”
自从得知王大壮其实才刚三十出头之后,张小帅就一直改口叫他王哥。初时王大壮还有点拘谨,觉得自己不配人家叫他一声哥,不过张小帅这人就是有这种本事,亲和力简直爆表,慢慢王大壮应得也就越来越自然了。
“黑子是五年前县里派人来查村民离奇发疯那事时。警察带来的警犬跟村里柴狗配的串儿,别看它不是正宗的警犬,鼻子可灵了。”
王大壮说着,俯身用力摸了摸黑子的后脖颈子,黑子是他家邻居的狗,因为王大壮总偷偷喂它吃的,所以跟他混得比自家主人都亲。
张小帅闻言,不由问道:
“那调查组上次走时就啥也没说吗?”
王大壮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啥也没说,只说回去就给我们消息。然后就彻底没信了。”
张小帅无语,继而又不死心的追问一句。
“哎~!那你再仔细想想,调查组来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
王大壮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他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对了,车子坏了算不算?”
“车坏了?”
张小帅瞬间眼前一亮,忙问道:
“快说说,车子是怎么坏的?还有你们这不是不能进车吗?”
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翻山越岭的爬了那么久的山路了。
提起这事。王大壮本就苦大仇深的老脸便更加苦大仇深起来。
“原本这里有一条进山的公路,是那会儿县里响应上头政策由政府出钱请工程队来修的,因为沿途有条挺宽的大河,所以还修了一座大桥。结果有回路过一辆货车,也不知咋了,货车突然就起了火,后来车爆炸了,把桥也给炸塌了,据说那车是偷油的黑车。因为车里装了不少汽油,所以炸起来威力特别巨大,那动静儿,我们村隔着几里地都听得真真的。”
“可是车子怎么会突然起火呢?”而且还偏偏赶巧就坏在桥上了。
不知为啥,张小帅心中那名为‘阴谋’的小火苗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主要他实在想不通,为啥那偷油的黑车会经过王家村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王大壮说的那种公路他知道,通常一条路也就连着几个村子而已,为的就是方便农民进城卖个菜啥的,压根也谈不上四通八达,若非专程到哪个村子,基本是不会有车子从这里路过的。
“我哪知道,这些个天杀的油耗子,自己遭了报应,还要来祸害我们村,真是可恨,这些年俺爹带人去县里找了好几次,结果他们今天说经济困难,明天说资金短缺,桥也一直没能修成,这些个王八犊子……”
张小帅这下真心有点不知道该说啥了,沉默了一下后,等着王大壮骂得差不多了,才追问道:
“你还没说呢?调研小组的车究竟是怎么坏的?”
王大壮回忆道:
“这事说来也蹊跷了,研究小组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们的车居然被人给砸了,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了,好在他们采集的那些个标本都没丢,第二天我爹把全村村民都召集来了,挨个问到底是谁干的,但没一个承认的,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标本没丢?张小帅冷笑,只怕偷东西是假,趁机替换那些采集的标本才是真,他就说为啥没人发现,村民离奇发疯的现象与中毒有关,想必定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破坏,想来也是,王家村山高皇帝远,疯几个村民算什么?就是全村都疯了又有谁知道?若不是这次县长将这些人送到他们医院,若不是叶惊鸿意识到事态严重将病情上报给上级机关,王家村最后结果会怎么样,简直已经不言而喻。
见张小帅半晌儿不吱声儿,王大壮不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