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里就是……”
老者话音还没落,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便划破夜空直刺入众人耳中,张小帅心下一凛,扭头与身侧叶惊鸿对视一眼,可惜还不待两人行动,一旁雷婷已经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张小帅痛苦扶额,眼看着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在雷婷的一撞之下终于彻底寿终正寝,心下已经是无力吐槽了,只得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谁知几人才刚进院子,便见一人突然从屋中跑了出来,雷婷走在最前面,躲闪不及被它直接撞了个跟头。
幸而这回跟在她身后的不是战歌,张小帅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肩膀,企图拦住它的去势,没曾想那人力气竟出奇的大,直接甩了张小帅一个趔趄,拔脚径直又向门口冲去。
叶惊鸿正跟在张小帅身后,见状赶忙伸手去拦,哪知那人脑袋一低,就闷头撞了过来,叶惊鸿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竟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卧槽,这啥玩意儿啊?”
汪雨也傻眼了,张小帅有几分本事他心里有数,可连叶惊鸿也被它撞飞了,这就实在教人心惊了,话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人还是牛啊?也太特么有劲儿了吧。
想虽这么想,但汪雨还是横身挡在了它的身前,不过相较前面两人,他则显得有经验的多,只见他身子一矮,侧身一记扫堂腿,那人便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给它反应的机会,汪雨飞身上前便想将它按住,谁知这人突然抽筋了似的拼命挣扎起来,没有任何章法,只是一味蛮横的又抓又挠又咬,汪雨眼瞅着要扛不住了,好在叶惊鸿张小帅随后赶来,三人合力镇压,几乎拼了老命才将这人给彻底按住。
雷婷此时也爬了起来,见几人按得十分费力。赶忙转头朝那跟过来的老伯道:
“老伯,有绳子吗?要结实点的。”
“哦,有的有的。”
那老伯慌忙点头,很快便拿了一卷麻绳回来。几人于是七手八脚的将那人给捆了,又请那老伯进屋开了灯,这才抬着那人进了屋。
屋里的破败程度早在几人预料之中,只是真亲眼见了,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吃惊。尤其是那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直熏得刚才吐过的雷婷差点又干呕起来。
映着昏黄的灯光,张小帅小心打量起被结结实实捆了放在炕上的人,这是一个极其消瘦的老太太,一脸沟壑纵横的深邃皱纹,头发凌乱,眼眸猩红,干瘪的嘴唇里不住的发出呜呜呜的粗喘声。
“小帅儿,不对劲儿!”
是不对劲儿,就这么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有那么可怕的蛮力,尤其是她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你时,便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教人浑身都不自在。
“确实不对劲儿。”
张小帅从不信邪,什么鬼呀怪呀!统统都是狗屁!除非…除非让他亲眼看见。
眼下张小帅也不得不承认,这老太太确实有些邪门,扭头望向身旁一脸为难的老伯,张小帅客气道:
“老伯,这人就是雷灵吧?”
见老伯点头。张小帅继续道:
“这么晚了,本不该打扰的,但眼下这个状况也实在棘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您跟我们说说雷伯母的情况。”
“当然可以。”
那老伯倒是痛快,从兜里摸了袋烟来便吧嗒吧嗒边抽边说了起来。
原来这人就是当初联系雷婷爸爸的人,他是这个村的村长,名叫雷改革,因为都是老邻居了,所以雷改革对雷婷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
在这种相对落后的小山村里。雷灵这种职业还是很受尊重的,而且据说她还真有几分本事,所以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经常过来找她看事,雷灵最拿手的本事就是走阴,所谓走阴就是让死去的亡灵俯到自己身上,与死者的家属说说话,沟通一下感情之类的。
其实在张小帅看来,所谓的走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封建迷信,纯粹就是为活人解心宽而已,且不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灵魂的存在,人死如灯灭,死人他见多了,但鬼魂却是半只也没见过。
老话说,走阴的人基本身体都会很差,原因就是身体太好的人,通常阳气都比较重,阴魂自然也不容易上身,可人毕竟不是公交车,阴魂一走一过,必然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所以说走阴的人普遍都不会长寿。
别看雷灵如今老态毕露,说是八|九十岁也有人会信,可其实她才五十出头,放在大城市里,正是跳广场舞的中坚力量,哪像她现在,打眼瞅着分明已是耄耋之年,尤其那瘦的可怜相,若是没有这一层皮包着,仿佛随时都要散架子了一般。
雷灵这身病已是年轻那会儿就做下的了,只是一直时好时坏的,也就不大有人注意了,大约就在一个多月以前,雷灵突然开始吐血,不是林黛玉那种捂着绣帕咳咳咳出的一抹猩红,而是大口大口的吐,瞧着就瘆人,也不怪雷改革急火火的联系上雷诺,别说她一病歪歪的老太太了,换个壮实的大小伙子,也禁不起她这么吐啊。
可惜皇上不急太监急,在旁人都为她的身体担忧时,雷灵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雷诺想接她进城看病的提议,用雷灵的话说,她阳寿已尽,早无力回天,唯有等死,方是正途。
见她态度这样坚决,雷诺也不好太强求,毕竟大家只是表亲,况且多年不见,也实在没啥感情,可是一周前,雷灵突然开始发疯,最初只是到处乱跑,见人就骂,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