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这些个莫名其妙的弯弯绕,叶惊鸿向来是没什么耐性的,其一是她根本不屑于此,其二是以她的出身背景也压根不需要如此费心,反正除了那一对时时让她糟心的爹娘外,也没谁敢来给她添堵了,放眼整个天姥山,无论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草坷里蹦的,谁敢不给她叶大小姐面子,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惊鸿,说说你的想法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张小帅其实早就想要问问叶惊鸿了,以他的眼光来看,丁铎的事叶惊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畏强权,仗义执言,叶惊鸿有这样的资本,自然也可以恣意而为,如今她该做的也都做了,真心也没啥再纠缠的必要了,可她似乎并不满意,所以他很想当面问问她,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才觉得满意。
被张小帅这样一问,叶惊鸿也有些茫然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开始时她只是看不惯丁家仗势欺人的嘴脸而已,杀人不过头点地,丁家的吃相也委实太难看了点,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可没这样逮着个窝囊的就往死里整的,真以为这世上就他一家势大了是吧?
她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你们丁家势大是吧?本小姐还非要挫挫你们的锐气不可了,这种闲的蛋疼的意气之争,自然是张小帅这种平头老百姓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可不是嘛!寻常百姓,活着尚且不易,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伸手要钱的?见天儿的忙活着怎样赚钱,已经是焦头烂额,谁还有闲工夫去专门招惹这等闲事?简直是闲出屁来了。
可叶惊鸿是谁?那是天之骄女,富贵无边的人物,旁人追求了一辈子都未必能拥有的东西,她打从一出生便已经唾手可得,也不怪她生出这种闲心来,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义(gou)薄(na)云(hao)天(zi)的引祸上身,这节操,也是没谁了。
当然,以上都是张小帅个人的无端揣测而已,他向来小人之心惯了,想法也难免有些见不得人,想必叶惊鸿高风亮节,自然不会同他想得一样就是了。
“你要问我意见,今儿这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顺水推舟的将丁铎的病志交出去,你已尽心尽力了,谁也说不出你的错处来。”
见叶惊鸿仍板着小脸,眼角眉梢皆挂着一层寒霜,张小帅暗叹一口气,这女人就个不省心的主儿,谁让爷喜欢你呢?不宠着谁也得宠着你不是?
“你别不高兴啊!你要觉着不甘心,哥给你支一招,保证让丁家憋气窝火呕血三升,你看成不?”
“什么招啊?”
叶惊鸿虽依旧板着小脸,可眼中已然光彩乍现,显然张小帅这话正说到她的心坎上了。
张小帅笑而不语,只冲着叶惊鸿勾了勾手指头,叶惊鸿犹豫再三,到底忍不住好奇,凑了上去,张小帅打眼瞅着近在咫尺的元宝耳朵芙蓉腮,实在有些心旌摇荡浮想联翩,不过眼下光天化日的,有些事恐怕也只能想想罢了。
“这…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叶惊鸿暮然坐直了身子,一脸惊疑不定的瞪着张小帅,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会吃人剥皮一般。
张小帅很是装逼的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神秘莫测的贱笑道:
“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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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两人并没有回家,而是绕了很远的路直接出了市区,奔远郊而去。
“你确定是这里?”
叶惊鸿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庄稼地,不得不怀疑张小帅的判断,他们已经大约有二十分钟没有看到人家了,这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还有住家啊?
“放心吧,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能不能对哥多一点信任了?”
张小帅下午就特意打听过好几个人,关于路线方面他自认应该不会出错,临来时他还专程给那个告诉他樱兰情况的女孩去过电话,又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又开了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前方终于稀稀拉拉的冒出几个赶着牛羊的村民来,叶惊鸿无比诧异的打量着眼前这破败不堪的小村庄,怎么都无法想象,在x市这样繁华的地界,竟然周边还有如此落后的小村庄。
跑车通常地盘都低,根本跑不得山路,公路又只修到村口位置,两人不得不将车子停在路边,步行着进了村子。
村中住家并不太多,可少说也得有个十几户的样子,张小帅拦住路过的一个放羊大爷,笑眯眯的问道:
“老伯,您知道樱兰家住在哪吗?”
“樱兰?你说的是那个一睡不醒的樱子吧?”
放羊大爷是个十分典型的庄稼老汉,脸色黝黑,脸上老核桃似的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沟壑皱纹,微微一笑时便好像野菊花绽放般,漾出层层叠叠的花瓣来。
“是呀!我们是她同学,过来看看她。”
张小帅的笑容,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老人家显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听说是樱兰的同学,竟好心的要亲自带着他们过去,张小帅欣然应允,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没走多远就已经熟稔起来。
“樱子真是个苦命的,眼下他爹被打断了腿,她又活死人似的谁也叫不醒,她娘身体本就不好,硬撑着照顾他们父女俩,我瞅着呀,这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早就猜到真相是一回事,亲耳听到真相又是另一回事,张小帅脸色一沉,皱眉道:
“那这日子可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