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花无眠忍不住问,此人似乎非常了解他。
毒仙连步子都没有停顿,道:“故人。”她边走边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说着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那人你见过,过去这么多年估计是认不出来了,你把印给他看了遍知晓了。”
“既是故人又为何遮遮掩掩,你若真是我师父,也得有个凭据。”花无眠还是不甘心。
两人走在前面问问答答,曲繁跟在后面走,看着总觉得很不舒坦,她这个外人根本就插不进话。人家师徒再聚有话说是正常,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舒坦,比看见杭小姐还要不舒坦。
天蒙蒙亮,大地仍在沉睡之中。
心头烦躁,连这路上的石子看上去都那么讨厌,曲繁将莫名来的火气给发泄在这石子上头,一脚将它踢得老远。前面的两人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看她,曲繁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怎么解释。
“你这人真磨蹭,还说什么护我安全,再不走快点人就该追来了。”花无眠往回走了几步,拉过曲繁,悄悄道,“如今无奈之举先信她,你伤势也好了一半,若是出事能溜则溜,若是溜不掉,你可不能死得比我晚。”
虽说是句无情无义的话,可听着竟是莫名觉得心头一暖,曲繁觉得,当朋友比当夫妻要来得舒坦。她拍拍胸膛,担保道:“放心,保你毫发无伤!”
月亮已经西沉,初升的太阳并没有多少温度。毒仙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捏着,过了很久才松开,道:“走吧。”
此时便成了毒仙在前面带路,花无眠与曲繁在后面跟着,让老人的背影看上去显得更加孤寂。说是老人,按照江湖传闻里来算,应该不过三十。
毒仙带着两人带了郊外的一户农人家,一位农人刚起来正在给家禽撒米吃,见有人走过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那农人四五十的模样,虽穿的一般,不怎么搭理的胡子看上去有些邋遢,可他放下碗后却是站得很直,与那些常年弯腰耕作的农人不太相同。
“你们是谁?”农人的眼中是明显的警惕,这个时间过来三个奇怪的陌生人,总归不像是好事。一个面目可怖如同魔鬼、一个眉如墨画惊如天人甚是熟悉,也就那个个子稍小点的像是个正常人。但他们三人都没有回答农人的话。
花无眠按照毒仙的说法,将携带的印章给拿了出来,之前也是用这印章让杭府信他是御差。农人看不清楚,向前走了几步,心下一惊,再打量花无眠时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花无眠也颇为吃惊,本以为就一个农人,走近一看竟是熟人,不由道:“绝明?你怎么会在这?”又想到已经过去了好些年,自己不记得罢了。
“……”绝明沉默了一会,单膝跪地道,“公子。”
绝明与绝黎是叔侄关系,绝明曾是大内护卫,因与天子有争吵而被削去职位还乡。绝黎则是皇弟镜茯勉的贴身侍卫,两人于公于私都有不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