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夏晚安头顶飘过六个黑点,这解释,怎么就那么欠扁……
那意思就像是,“我敲门了,你还换衣服,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_-|||
抱着枕头的手紧了紧,“那你找我做什么?”
齐初阳没出声,只是一声不吭的把椅子搬到了床边,坐了下来,然后对夏晚安伸出了手。
看着那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夏晚安茫然道:“做什么?”
“是手,还是脚?”
就因为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语气与神情,让夏晚安完全琢磨不透齐初阳此刻的想法,也使得她更加的困惑。
不过……
姑且先把手放上去吧。
只是,夏晚安刚放上去,齐初阳就把她的手压在了床上,卷起了她的衣袖,淡淡的吐出两字,“别动。”
虽然对此一头雾水,但夏晚安还是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
只见齐初阳拿出了一绿色玻璃瓶往掌心倒出了不少的液体,瞬间,房间充斥着浓浓的药酒味。
夏晚安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这,面瘫是要给她上药?
有些惊慌的想要收回手,却被齐初阳先一步抓住了手腕,真的给她上药了。
那力度,说不上粗暴,但给她的感觉,就是在用生命给她在揉。
夏晚安脸色发白,眉头紧拧着,一直抗拒往后缩,“面瘫,你真不用帮我,我可以自己来。”
那疼得咬牙切齿的语气,令某人下手的力度不自觉的更加轻柔了。
其实齐初阳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只是夏晚安实在伤的厉害,轻轻一碰,就疼得不要不要的。
看着夏晚安手臂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齐初阳神色愈发的黯然。
“忍着点。”
不知道为何,在这清冷的语气中,有那么一刹那,夏晚安竟觉得有那么一丝的温柔。
最后,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应了声。
药酒味依旧在空气中飘散,手臂上依然传来令人发颤的疼痛,但始终掩盖不了夏晚安正一点点浮上心底的忐忑。
她紧紧抓着底下的床单,不安的话语从泛白的唇瓣溢出,“面瘫,明天上学,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好。”
齐初阳上药的手微微一滞,仅一瞬间,眼底的淡然之色被心疼所取代。
“无视。”
“无视?”夏晚安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你说的简单,被欺负的人又不是你。”
“你越担惊受怕,她们越开心。”
“但是,我表现的无所谓,反而不是更激起她们的怒意吗?”那到时候,不知道她们又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了。
“我们在。”
简单的三个字,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夏晚安惴惴不安的内心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可依然抹去不了那抹担忧。
“可是面瘫,你们不是万能的啊。”
“恩,所以,你要学会自己去面对。”
毫不掩饰的一句大实话,让夏晚安微微一怔,笑了。
是啊,她要自己去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与其在这里自哀自怜,倒不如回到学校去让那些欺负她的人气急败坏。
“我知道的,从明天起,我要让那些人知道,我夏晚安不是好欺负的,我也是会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