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几方朝臣势力各有脱罪和施罪的说辞,但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太子这回确实是做得有些愚蠢,耿直一些的家伙,心中开始盘算未来的方向。
尤其是太子的支持派,除了一些硬关系,其他朝臣的心思不免有一些松动。加之之前传出太子加害六皇子的事,虽然被皇后力压下来,找了一个替罪羊,但成精的朝臣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嘀咕。
而这回,皇后真心被太子的作为惊了一把。纵然皇后力挺太子是被人陷害,但她心中比谁都了解太子,太子这回又干了一件没经过脑子的蠢事。
皇上关押几位皇子,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用来平息慕容家的怨气。再则,他对太子也有怒火和失望,必须让太子长长教训。
五皇子一派的人开始抓住机会,竭力抨击太子,侧面建言废黜太子。
皇上对太子这个名词非常敏感,他的心里有太子之位的心结。当年,他也是位尊贵的太子,但有几位兄弟的能力与智谋都不差于他。他一直活在力保太子的争斗中,最终他踩着兄弟的尸体登上了皇位。
在皇上的心中,太子才是未来的国君,这是皇上的法则,纵然太子资质不是最好,但也很难动摇这一条从一而终的法则。
正因如此,皇上才会力保太子,纵容太子的德行,而太子恰恰是被皇上这般无条件的维护给害了。
即便这次无法动摇太子之位,但多少给了太子一些负面影响。再则,十四皇叔也不想太子这么快就垮下来,这只是十四皇叔给太子的一些施惊的“小菜”。
苍璃被十四皇叔严令在床上躺了三天,除了拉撒允许下床。
第四天,苍璃实在是躺不住,趁十四皇叔去找慕容正商讨事情时,慢慢地挪下床。
刚挨到门边,便看到十四皇叔一派肃静的立在门外,严肃问:“你要去哪?”
苍璃连呼吸都会扯痛两边的伤口,说话的声音就只能保持轻声细语,她说:“我快变成僵尸了,想出去透透气,活动活动。”
十四皇叔板着脸,道:“还记得你是怎么劝说慕容秀卧床的?”
苍璃看了眼十四皇叔,再看向院中那颗大树,瞬间很向往去大树下乘凉,那种感觉肯定很舒畅,只是几步之遥,却是个极困难的抉择。
终于,苍璃还是说出了这个愿望:“就去大树下站一站,活通了血液就躺回去
十四皇叔瞄一眼大树,确是个好乘凉的地方,默了默,踏进房将苍璃捞起,抱在怀,往大树下走去。
苍璃在心里无奈了一声,商量道:“皇叔,你让我下地走走,保证不扯开伤口。”
十四皇叔望着怀里的人,哄道:“你的伤会受呼吸影响,只有躺着起伏才不会那么大,再忍耐几天。”
苍璃退而求其次,“搭个小榻在树下,怎么样?”
十四皇叔默想了想,这个愿望可以满足,“子言轻,弄张小榻到树下。”
空气中传来子言轻发出的声响。
不多时,树下多出一张小榻。苍璃半躺在小榻上,目光穿过屋顶望向遥远的天际。
如果不是被十四皇叔严令禁止用异能疗伤,她或许应该好了。皇叔说当年她的母亲受过伤,自己给自己疗伤会损害更大,因为用异能疗伤,最好的状态是异能者自身要体质和精神气好。这么说,她的异能只能对别人有用,对自己取不到多大的作用。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十四皇叔只是不想她陷入险境,如果再像之前那样睡个七天七夜,弄得元魂离体,这个风险就太大,不如保守的疗养。
十四皇叔很懂苍璃的无聊,取了一张琴出来,坐在离苍璃三步之距。
“想听什么曲子?”十四皇叔问。
苍璃收回视线,侧过头望着十四皇叔,再移向他手下的琴。
半晌,苍璃说:“弹你喜欢的曲子。”
十四皇叔轻飘地瞥了一眼苍璃,不置可否,摆好琴,端好坐姿,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静心的音符飞扬而出。
十四皇叔的手非常富有活力,是一双战场可执剑,江湖可抚琴的好手,不管做什么都富有魔力。
高人一般不露手,一露手就会成为一个传说。
苍璃被十四皇叔的动作和琴音吸引,难以想像,一个满腹雄愿,甚至带有杀伐心的人,能弹奏出如此静心绝俗的曲子,真是个千古之谜。
十四皇叔的琴音不仅吸引苍璃,连慕容府的那两位主人也被吸引了过来,下人们更是争先恐后的立在庭院门口,宁神静听,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能听到十四皇叔的琴音,真是千年等一回。
慕容秀立在廊庭转角处,手上还缠着纱布,眼中是陶醉,渐渐地覆上了心酸和怨恨。
爱和不爱的区别在于,爱,为你做任何事都是一种快乐,不爱,任何事都不会为你做。
慕容秀想不通,她到底输给苍璃什么,十四皇叔不会拘于美貌,不会拘于能力,他的品味难以揣摩,唯一能说通的或许只有缘分。
假如慕容秀搞懂了这个奇妙的问题,那么她就能成为一个哲学家。
苍璃的目光从琴弦上移向转角处的那道身影,两人的目光交错片刻,一眨眼,苍璃将目光收回,落在虚无的眼下。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挺折磨人,爱和被爱需要缘分和运气。苍璃能明白慕容秀此时的心境,执念太深,放不下心中的期盼。
同为女人,苍璃不想给慕容秀的心魔上再下符咒,便出声制止十四皇叔:“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