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甭说,这小护士也不含糊。
“我是行营二处的!”
“行营二处?呵!很了不起吗?”小嘴一撇,护士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爸还是督察室的呢!”
“督察室?谁呀?”三巨头全都愣住了,如果她是督察室家属,那就应该知道这三位都不好惹吧?
“我爸是陈仙洲!”小护士骄傲地扬扬头。
“哦……原来是那个废物啊?怪不得!”齐公子是真没给陈副主任留面子,直截了当就把人家的缺点给指了出来。仔细想一想,这也难怪,如果没有后台,铁路医院这种地方,你一般人进得来么?
“你!”小护士生气了,凌厉的杏核眼,凶狠地瞪着齐公子,“你好大胆子,竟敢辱骂党国高级官员?”
“把你爸叫来!”这回轮到陈明发话了,他这火气也是腾腾的,“告诉他,顾所长……哦不!是沈阳站电讯专员出事了,让他马上过来!”陈明为什么敢如此嚣张?因为他现在是少将,陈仙洲也是少将,少将对少将,谁怕谁呀?再说了,你督察室下属受伤入院,不亲自过来瞧瞧,有你这么当主任的么?瞧瞧人家李先生,一听说是顾雨菲中枪,立马就昏迷不醒了,不管是真是假,但终归也是那个意思吧?唉!同样是长官,虽说彼此间有过节,可你也该过得去,怎么连人情世故都不懂了?
“都别吵吵!”揪下两团纸,紧紧塞住冒血的鼻孔,老许一咬牙,是再也忍不住了,“他陈仙洲不来就不来,来了又怎样?唉!算了吧!由他去吧!”这句话听起来是息事宁人,但陈明和齐公子都明白,恐怕那个陈仙洲,估计是又要倒霉了。“店小二”要整谁,他肯定不会事先打招呼,客客气气送你根绳子,再客客气气把你给吊在房梁上。“我再问你一遍,”深吸一口气,许忠义对那护士又道,“里面的顾小姐怎样了?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他把表情尽量摆得和蔼些,可在齐公子看来,这种和蔼只不过是笑里藏刀罢了,对方若再不识趣,那“店小二” 就得让你后悔做人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护士低下了头,看得出,她应该不是在狡辩,很有可能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你作为一个护士,连手术进展都看不明白,呵呵……”老许开始发笑了,笑得很亲切,“我真想不通,你是怎么进这家医院的?”
“我……我刚来,对手术还不熟悉……”护士硬着头皮辩解道。
勾勾手,叫过身边特务,许忠义很平静地对他吩咐:“你过去告诉老贾,这个叫陈……陈……你叫陈什么?”看着小护士,老许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
“陈萍……”
“哦……陈萍……好名字。”冲特务一眨眼,许忠义在他肩膀上按了按,“你就告诉老贾,三天之内,或者这个陈萍滚蛋,或者是他滚蛋,孰轻孰重,叫他自己掂量。”
“是!”
“你……”小护士傻眼了。
“记住了,以后管我叫叔叔,”老许一眨眼睛,对旁边的陈明笑道,“老大,您认为我这么做有何不妥么?”
甭说陈明,就连齐公子都恨不得把这护士给毙了。你说你连专业都看不明白?干这行那不叫害人么?甭问了,肯定是靠关系进来的,如果连这种人都不整,还叫有天理么?
齐公子和许忠义同坐在一条板凳上,两个人歪着头,谁都不理谁,各自想着心事。在陈明看来,这二位就是全天下最奇怪的妹夫和大舅子。妹夫精明能干,大舅子聪明过人,可这二位的关系,却恰恰又是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眼下又有了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对顾雨菲的生死,都在焦急地祈祷着。
“你放心!红灯没灭,这表示手术还在进行,手术还在进行,就表示人有救。不然大夫早就出来了。”不知为何,记吃不记打的许忠义,开始安慰起齐公子了,“你别总摆个臭脸行不行?我挨了揍都没说什么,你这样至于么?让人看了心里发堵。”
“许大总管,我跟你很熟么?”齐公子冷冷地问道。
“熟不熟不要紧,只要我跟你妹子熟,那就行了!”
“你是不是想讨打?”齐公子再次扬起了手。
“行啦!省省力气吧!你有这精力,还不如出去给小菲买点补品呢!”
仔细想一想,齐公子认为他说得在理。没错,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就算把许忠义打死了,可那也救不了小菲呀?唉!先放他一马,还是去给小菲买点营养吧!结果一掏兜,在口袋里划拉一圈后,齐公子摇摇头,又把手尴尬地放下了。
“拿着吧!”将几张崭新的美钞送至他面前,许忠义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这点钱哪!你先拿去救急吧!”
“我凭什么要你的钱?”
“谁说是给啦?借!借你懂不懂?这是要还的!”
“那成!不过咱说好了,没有利息!”
“行行行!随你!”一撇嘴,老许无奈地叹口气,紧接着就发了句牢骚,“摊上你这么个大舅子,我上辈子是不是没干好事啊?”
目送着齐公子走出,陈明赶紧挤坐在老许身边,不怀好意地问道:“哎!你哪根筋不对了?人家打你,你咋还借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