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与马越的想法不谋而合,就在战船被凿沉的当晚,亲率万骑自汉水东岸下船,同时部下迷军使十余艘装着石炮的战船搭载少数敢死军士前往敌军水寨以坚石轰击敌军。自己则将万军分出五部铁骑,抄掠江东军沿线军寨,一夜连破七寨杀敌数千。
董老二的狠劲,便是如此。
江东军的战船快而轻,搭载众多军士以精良的弓矢射击敌军。而凉国的战船慢而重,搭在强弩投石,沉重而可怕,但凉国军士即便是水军,也未必有很强的水性。这就造成了水面上的战斗他们或许能赢,水下的战斗却几乎是必输了。
孙坚失算了,他没想到董卓竟会在首战失利的当晚便展开奇袭,这是他的第二次失误。第一次,便是没料到马越会重新启用董卓。
益州的战事不断,冀州的酒宴也还在继续。
马越没想到,他本想让甄严说些没营养的两家世代友好,以此来早些结束这场宴会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数日不断的奔行与袭击。随着汉水失利的战报,让马越愈发觉得与公孙瓒的决战之日要开始了。
只要打掉公孙瓒,才能南下援助刘备收拾那个耀武扬威的孙家小辈!
欺负刘玄德,算什么本事?
有种来寻我马越的晦气啊!
却不想,甄严就在这么个情景中突兀地说出,想与马越联姻,将小妹许给他做小妻……马越脑袋都懵了。
虽然说,害得甄宓至今都嫁不出去确实有马某的责任,但是……马越摆手说道:“甄兄,绝非马越不愿,只是马某之年岁已将至四旬,令妹正当年华,何况又是侍妾,这对令妹亦有不公……”
却不料,一说到联姻的事情,甄严竟展现出沙场猛将的穷追猛打之色,探手说道:“臣曾听闻殿下至今只有正妻蔡夫人,从未纳妾,可有此事?”
“这是不错。”马越正色说道:“如马某这般早已将九尺之躯许与大汉,即便是对琰儿也心中多有愧疚,天下不靖而四方征伐,戎马倥偬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连陪伴都难又哪里谈得上为人丈夫!”
马越当然心中有愧,天下不平何以家为的话说起容易,但真做起来哪里有那么容易?常年征战在外,马越虽然从不将安定天下的志向说出口,但眼见天下残破道边白骨又哪里会心如止水,尽管时间已过二十年,但男儿轻生死,重信诺的本心他从未改过。
十五年前嘉德殿上对先帝的一跪他也从未忘过,若不是这些,他拿什么来支撑走过这些年的风雨飘零?
其实小皇帝想的不错,以为他马越要图谋这汉室江山。他当然图谋的是汉室江山!他便是要以这九尺之躯去匡正天下,就如同他一直在做的事情一般,谁起叛军,他便要讨谁个身死族灭!
可是再娶妻纳妾?他想都没想过这些事情。
这些年,他亏欠蔡琰的已经太多太多。
这一刻的马越,在甄宓眼中胜过了袁绍太多太多!这时代的浪漫与后世有许多差异,但从来不曾脱离那男欢女爱,如那西楚霸王别虞姬是浪漫;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亦是浪漫;就连那江东周郎又哪里不是将女儿家午夜梦回的一切幻想都实现的浪漫?
再遇见马越之前,甄宓也不止一次地偷偷想过,将来会让她遇见一个好似江左fēng_liú美丈夫的美周郎。年纪轻轻才貌无双,可兴兵逆击不靖,亦能羽扇纶巾战阵在胸。
但这世间最大的浪漫,却敌不过马越一句简简单单的‘九尺之躯已许国,以家何为?’
能说出这种话,才是世间大丈夫!
“你说这些谁知真假?”甄宓一颗心在胸口似小鹿乱撞,却鼓起勇气红着脸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怕了我家小姐那克夫的传言!”
甄宓话一说出口,甄严转过头便要喝骂,“我与殿下相谈,哪里有你这侍……咦?”
甄严一转过头看到竟然是小妹甄宓,顿时瞪大了眼睛,同时小心地看了马越一眼,生怕这凉王殿下怪罪下来。
“甄兄,想不到你家不禁令妹是奇女子,就连侍女也敢跟我说话,哈哈。”马越倒没什么见怪的,他本就是随便之人从不拘泥于道德礼法,尽管对话之人是个侍女……嗯,马越忍不住仔细地看了两眼,清水芙蓉般的面容,满是灵气的大眼睛一双眸子便像一谭幽水,吹弹可破的肌肤带着羞意涨得通红,气得撅起的樱桃小口却好似马越得罪了她一般,脸颊都鼓起来啦。
嗯,还是个十分好看的侍女。
马越看着惶恐的甄严与停下的剑舞,就连甄尧那般天不怕地不怕不给马越好脸色看的傲气青年都好像怕马越怪罪这个侍女,马越尤是笑道:“无妨,这天下谁都有说话的权力,大家都不要担心。”
随后,马越才对着那侍女正色说道:“我回绝你家主人并非是因为怕了那坊间转眼,你也说了那是传言。既是传言便多半不属实……更何况,你家小姐并非是克夫,而是因为那袁氏目无法度在洛阳挑起各地兵马的混战,不过是为了阻挡我马某人入主洛阳罢了。就连马某的侄儿也役于此,袁氏自然不会存活于世,若说怪,那袁氏孤魂也只能怪到我的头上,哪里会怨你家小姐?”
“若说传言,只怕在马某人身上的传言最多了,来,兴霸来举例几条以供诸君笑料。”马越说着不再看那侍女,转头与甘宁碰了下酒碗。甘宁提到这便笑道:“关于殿下的传言嘛,恐怕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