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一路继续北上,还有加入的刘备四人。
有了刘备的引导,前往幽州的路顺了许多,
如果说与曹操交往甚密,让马越学到了什么的话,那便是不要带着防备去于人交往。
因为马越自己的防卫心理,导致他与曹操的关系没有那么密切,至少没有达到他们应该达到的那么密切。
无论是曹操,还是蹇硕。在对待这两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上面,马越始终做不到凭心交往,但他渐渐有一些明悟了。历史上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以后也许会发生,但自己也能够改变它们,只要自己做的足够多,就能改变。所以不必因为一个人在历史上是什么样的而去带着种种思考去交往,就单凭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心去感受就已经足够了。
历史上的奸雄,如果不是因为蹇硕如今对他只怕还依旧是那样真诚。
以防备心理去与人交往,他人不是傻子,仅仅是直觉也会对你有一线防备,都是相互的。
所以马越想通过自己去看,看看刘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玄德,我听先生说你曾被升做县尉,为何如今与我一般白身?”
刘备的升迁是经过了尚书省的,当时还是尚书令的骆俊曾将那一份简牍请梁鹄过目,正因如此马越像梁鹄介绍刘备时,梁鹄便说他知道刘备,事后让马越仔细问一下刘备是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并马前行的刘备苦笑一声,对马越说道:“郡中督邮来安喜县监察官吏,不想竟像我索贿,一气之下便揍了督邮,弃官了。听说先生复起,便打算前往洛阳碰碰运气。”
刘备看上去不是钻营之人,否则也不会殴打督邮,反倒该去迎合督邮。
至于殴打督邮,或许在这世上许多人会觉得刘备所作所为不符礼法,但在马越眼中,刘备的暴怒与投机是有志向的一种表现。
马越笑道:“既然玄德还有志向,不如随我去幽州,你不是也还有个师兄在幽州吗?”
“是。师兄公孙伯圭在幽州任上谷郡长史。”
“那可不是,眼下洛阳周围百废待兴,玄德去了又能如何呢?中原门阀士子横行,以玄德这些许战功,若无人帮衬,只怕颠沛流离。”马越继续蛊惑道:“眼下马车里的先生便是新任幽州刺史,玄德与刺史大人一同前往,到时见了你师兄面上难道不也好看吗?”
看刘备脸上犹豫的神情,马越推心置腹地说道:“玄德你说这当今天下,你我这等老兵出身的,战时可为天下匡正义,可平安时代,其实最好还是呆在幽并凉啊!你看公孙伯圭,我听说几年前他还不过是个涿县的小小县令,如今是长史,一旦北方的乌桓鲜卑有所异动,伯圭升任校尉难道不是板儿上钉钉的事情吗?”
面对马越的循循善诱,刘备拱拱手笑道:“那便多谢郎君了。”
马越笑了,突然就听刘备问道:“郎君,当日北军炸营,你麾下的关将军曾救下在下的性命。”说着,刘备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今日不见那几位将军的身影?”
刘备倒还打听起关羽来了,马越心中一紧,面上当做无所谓地笑道:“云长还救下了玄德的性命吗?是这样,凯旋回朝后,朝廷征云长为东观郎,如今还在洛阳。其他几位兄弟也是一样,如今多在北军与洛阳近郊任职。”
闻言,刘备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心里却有些落寞。
方才马越还说刘玄德在洛阳就算求到官职也会颠沛流离,如今却听到马越手底下的老兵如今各个都有了官职,怎么不见他们颠沛流离。难道刘玄德还比不上你马越手底下的大头兵吗?
想可以这么想,但他没有说出来的底气。马越确实是有能耐,尽管马越与自己都是一介白身,可傻子都知道马越如果复起出则刺史太守,入则尚书侍中,毕竟从前的资历摆在那里。若是刘玄德走马上任,只怕也仅仅是小县一尉。
难以望之项背。
无论刘备是怎么想的,张飞还是比较开心的……自从知道新任刺史是梁鹄之后张飞就一直护在马车旁边,一路上对梁鹄毕恭毕敬,渴求能得到梁鹄一点书法上的指点。
这个时候,马越才知道,外表上看起来五大三粗而且因常年练武而风吹日晒的张飞,在书法上的造诣竟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且张飞还善于画作。
让马越不禁感慨万千,张飞真是生错了年代,若早生二十年,再遇名师指点,刘宏哪里还需要那么多玩伴,一个张飞就够了。
简直就是尚书令梁鹄、侍中江览、奉车都尉乐松的合体弱化版!
一路上,马越与刘备闲聊之余,便都在观察跟着刘备的这三个人。
尽管张飞皮肤黝黑还是极其雄壮之人,但眉目端正并非长得豹头环眼那么吓人,穿上一身棉袍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富贵郎君的模样……张飞张翼德,在马越心中是占据着重要位置的,广宗战场上虽被击败但险些杀死周仓,武艺高强。
另一个穿着两层麻衣的年轻人名叫简雍,长相清秀,尽管文不成武不就,郡中小吏出身,但言谈之间不乏幽默诙谐,也是个妙人,他与张飞刘备自小便是好友,时常为刘备奔走做事。
宗室刘德然,看得出来张飞与刘备都比较尊敬他,尽管刘备以兄长自居,言谈中总不忘提及这个贤弟,虽然马越看不出他有什么长处。
这是一群小人物,就像五年前凉州彰山里的马腾、马玩等人无二。他们没有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