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姨太也愣住了。
区舒云慌神了,“爹,为什么这样问?”
“当然要这样问!”区巡抚站了起来,“你爹自视聪明,如今竟吃了一大口屎,总得知道为什么吃、是谁喂的吧?他到底是不是李重光?!”
区舒云不知所措,“他……他……当然……”
“当然不是!”区巡抚打断她,“从头到尾他都不是!一句洋文没说过,举止粗鄙轻浮,还牛津?我看倒像牛粪!”他越想越气,气不打一处来,“这件事李玉堂知道,秦少白知道,铁山知道,连你也知道,就把你爹一个人当猴耍!对不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区舒云自觉理亏,不吭声。
大姨太目瞪口呆,站那儿使劲儿回想。
区巡抚更确信无疑,冷笑,“大商人死了儿子要找替身,钦差大臣要追查,革命党要结交大商人,时髦小姐要跟革命党,生旦净末都有了,就还差个丑儿,就把你爹找来演这个丑儿!你爹还以为给你找了个宝贝女婿,拼命张罗,救这个,保那个,防这个,打那个……现在好,溜的溜,跑的跑,大戏台上剩你爹一个人,被大花脸揪住了大把柄,这可真是一台好戏!”
区舒云慢慢低下了头。
“真是假的?” 大姨太如梦初醒,“舒云,那你跟他是真的假的?”
区舒云不答,区巡抚斜眼瞥着她呢!
大姨太急了!“那咱们可得说道说道,他们家又乱党,又骗亲,咱们也是受害者,得先把他们抓起来……”
区舒云也急了, “你胡说什么!是爹要结这门亲, 是我要救秦少白, 李家有什么错?再说,我跟他……当然是真的……”
区巡抚背身听着,直皱眉头。
大姨太服了,“哎哟,那,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