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站在另外一侧角落里的少年,却已经从袖口中拔出一柄跟冒牌森老一模一样的寒光袖刀,径直劈向司凛的脊背!
司凛左肩略抖,向前侧了些微角度,正好少年的刀刃从他的肩侧劈过,险险刮开他的衣料。
一刀劈空,少年猩红着双眼,仇恨的看向司凛,“在下水兵晋三郎,请指教!——邪龙阁下!”
不等着话音落,少年再度举起刀刃,几乎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纵劈、横砍、斜划,旁人只能看得清一道道银光在空中带起道道残影,真的如鬼魅般,让人看不清路数,只见刀锋冷冽,每一刀带起的刀风,竟然将司凛的衣角吹起……
司凛侧肩、滑步、翻身……每一个举动,正好略微躲过对方的刀劲,只有猎猎刀风微微刮起他的衣衫,却足足让旁边看着的叶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竟被冷汗浸湿。
“水兵家族的新一代,刀法果然不错……”司凛挑起眉梢,从容不迫的轻笑了一下,“好了,骚年,我们的游戏……该结束了!”
随着最后这四个字的落音,正好少年的刀锋劈来,司凛滑步擦过刀锋,猛的一个纵身,翻到少年身后,顺手一个肘击,正好击中少年身后的穴位!
在穴位被击中的同时,少年只觉着整个身子都麻痹了起来,手上的刀竟然彻底握不住,当啷一声跌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司凛洒脱前进一步,转过身子,看向少年僵硬麻痹的身体,勾唇轻笑,从薄唇中吐出两个字,“活捉!”
后面跟着的特勤人员一拥而上,直接将少年以特制电击手铐铐住,又将少年的下巴卸下来,以免对方咬破暗藏在牙齿中的毒药。
还没等众人从刚才司凛俊逸洒脱的身形中回过神来,叶妩的身影猛地推开容叙,径自站到司凛面前,抬脚就是一踹!
司凛想躲,但是没敢躲,便硬生生的挨了叶妩这一脚……
众人眼睁睁的瞅着,刚才还宛如飞仙侠士般的司凛,现在跟个沙袋似的抱头鼠窜,忍不住扶额捂脸。
叶妩一边踹着,还一边气得大骂,“我让你耍帅!我让你动手!我让你玩游戏!你不是能耐吗?还手,还手啊!你刚才不是还像个英雄似的,自己跑出来跟人家打吗?现在怎么连屁都不放了?!还邪龙?!我呸!我看你臭虫!”
一边骂着,叶妩的眼泪一边顺着脸颊流落下来,没力气踹人了,便一把抱住司凛的腰际,将整个人投入他的怀里,抽噎的骂道,“你个混蛋!混蛋!谁许你亲自动手了?你都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司凛本来还被叶妩这般当众踹出了几分火气,可是看见她的眼泪,听着她害怕的哽咽声,所有的火气瞬间没了,只剩下了后悔和内疚,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叹息道,“对不起。”
所有人关心的,只是他的胜负,却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安危。
他不后悔亲自出手,身为王者,身先士卒,才能鼓舞斗志,让下面的所有人都看得见他的也在战斗,并非躲在别人身后、等待着他人保护的懦夫。
他后悔的是,不应该让叶妩亲眼目睹这一幕,不应该在亲手试探东倭国新一代青年的武力值时,却让叶妩在旁观看,让她担忧害怕,让她经历这些黑暗……
眼泪和恐惧本不应该属于她的,她应该是那个在豪门世家名利场纵横捭阖的霸气女王,应该是那个华服似锦出现在宴会上、颠倒众生的桀骜妖姬,而不是像现在,无力扑在自己怀里、吓得脸色苍白的小鹌鹑。
“咳咳,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司凛略微有些手足无措的拍了拍叶妩的脊背,低声安慰道,“不过是个小卒子罢了,还没出师呢,想伤到我,练到水兵三忍那个年纪再说吧。”
叶妩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泪痕,死死地掐了掐司凛腰上的细肉,也觉着自己刚才有点过分的小题大做了,只是胸腔里跳动着的那颗心脏,似乎在告诉她刚才那转瞬即逝的窒息与恐惧。
容叙推了推眼镜,同样慢步走上前来,好像没看见刚才叶妩和司凛这一幕,站在司凛身后,目光瞟了一眼少年苍白而无助的脸色,倒是笑了出来,似乎在解释一般,“水兵三忍人老成精,就算活着抓住了他,他也会借翻牌,不会说出任何有用的情报不说,兴许还能被他不小心再挟持一个,这个年纪轻轻的水兵晋三郎就说不准了……年轻、经验少又很好糊弄,想撬开这种雏鸟的嘴,是最简单的。”
叶妩整理了一下仪容,目光环视了一眼君家祖祠的内部装潢,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君明寒,忽然想到刚才他猛地踹水兵三忍时的那一脚,也幸而他那一脚才让司凛一击必杀……
等一下,他不是腿残废了吗?
叶妩眼睛瞪得溜圆,阔步走了过去,一直来到君明寒近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君明寒,灼灼的目光似乎能窥破一切奥秘,几乎让他毫无遁形。
君明寒清冷淡漠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抹苦涩微笑来,单手揉了揉刚才的那条腿,再然后……一边挣扎着,一边颤颤巍巍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当君明寒从轮椅上缓缓起身,站在所有人面前时,那一刻的震撼几乎让人无以言表。
昔日的北宁市第一骄子,清贵、高雅而风采卓绝,他的名字几乎盖过了整个北宁市的风采,就连如今北宁市双骄——君明翊和秦致,也完全笼罩在他的光环之下,活在他的阴影之中,别说是北宁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