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雇佣兵营后,因为在外面没有亲人,那家中国面馆和店主夫妇,便成了我慰藉和心有牵挂的地方。有些时候,要是隔一个月没去一次,他们还会带着自己的小孩儿,提着刚煮好的饺子,一起来营地附近看望我。
许多队员问我,那是不是我的哥嫂,我说不是,我们是一国同胞。他们当时都惊呆了,很羡慕我有香喷喷的饺子吃。
直到有一次,我去他们面馆,坐在一旁正吃着饺子。前面几个言语放肆的当地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总比划着老板娘的胸脯和屁股,满口污秽。面馆的老板不愿意招惹这些苍蝇人,就假装听不见。但很多客人的脸上有了怒色,对这种饮食氛围表示出不满。
由于面馆的食物味道非常好,既经济又实惠,所以当地很多上班族,常带着家人或朋友一起来吃,感受中国文化的精妙。每次吃完,老板还送他们一些中国特色的小礼物,彼此友好得很。
这几个地痞,知道老板不是本土人,又害怕招惹是非,影响生意,就明目张胆地赊账,常带人到此海喝猛吃后,抬起屁股走人,才不理会老板记账的数目。
这次他们几个刚好喝了几杯酒,竟在我旁边的餐桌上猥亵起老板娘来了。
“朋友,我有包东西,是上等货,你们有兴趣的话,咱们到对面的胡同瞧瞧。”我站起身子,手揣在口袋里走过去,直接面对那几个地痞里的领头。当时我身着便装,没有地方能看出我是令他们闻风丧胆的雇佣兵。
这几个地痞,见我年纪和他们相仿,又是单独一个人,就彼此使着眼神儿,流露出诡异的暗示。芽闯觯他们这是心照不宣,想在胡同里群殴暴打我一顿,然后夺了这包粉,再回到饭馆里来接着吃喝说笑?
来到那条狭长幽暗的潮湿胡同,里面四散着路人经过时随手丢下的瓜皮、烟头。高层楼房的后窗,突然速度极快地打开了一下,某位年轻女人,看也不看下面的胡同里是否站了一群男人,随手便甩下一条刚用过的卫生棉巾,然后快速闭合窗户,紧紧拉上了窗帘。
一股微风吹过,尿骚的味道从胡同深处一直翻滚到大街上。
为了增加神秘感,吊起几个地痞的胃口,我故意向胡同深处走了几步。四五个家伙互相使着眼色,积极配合着也往里走。
“来,你过来,先给你瞧瞧,是高纯度的好东西哩。这次免费,以后定期给你们送货。”那个借着酒劲儿捏过老板娘屁股的小子,应该就是痞子头。一听有这么好的差事,居然白给,顿时放弃暴力抢夺的念头,涎着笑脸凑了过来。
痞头的皮肤很黑,本就乌青带紫的嘴唇,又厚又长,差点没长到耳垂下面。兴奋像甩尾转圈的摩托车,在他那双死鱼眼里打旋。这种被当地警察抓住后可以往死里打的小混混,八成已经猜对,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只有具备规模的犯罪组织才敢碰的暴利白面,很让眼前这个小流氓局促不安。
“来,你看,绝对是好东西。”在上衣角位置的口袋,我右手握拳藏着里面,并频频耸动,勾引他过来看。从刚才讲定,以后定期给他们供货,就使他们意识到,我跟毒品这种东西沾边,一定大有来头。
痞子头像个胆小的女孩,仿佛在大人的鼓励下才敢走过去看别人手里攥着的小动物。尽管我似笑非笑地呼应他,可他还是紧张和局促,不由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格外上翻的嘴唇。
其余几个地痞并未主动靠近,他们的骨子里本就很怯懦,只能以原地发呆的方式,默认和放纵着痞子头靠过来试探。这群家伙,若见我是一块软肉,马上会一拥而上;若我来者不善,保持这种距离,随时撒腿逃跑也不得及。
痞子头硬着头皮,前倾着身子向我靠近。
“给,你摸摸。”我又把口袋里的手向上推了推。痞子头像伸长脖子探食的鸭子,半弯着腰,刚想伸手捏我口袋里的拳头,我闪电般提起右腿,如抡过头顶的砍刀,狠猛地朝他砍下来,脚后跟儿的力道,正中他鼓着两个鹅蛋似的后脑。
“啊,吧唧……”随着一声惨叫,痞子头顿时像一摊牛糞那般摔到潮湿的地上。后面几个同伙儿,一眼便从我的动作中看出,这远非普通的马路打架,更不是花拳绣腿,那股劲风和速度,是用来实战杀人的。
没等我落稳脚掌,胡同口响起一声女人见鬼时的尖叫,人跑得空空如也。
“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再看一眼。”趴在地上的家伙,像吃过毒死老鼠的猫,脖颈一耸一耸的,胃里那些白吃进去的酒饭,不住从口鼻喷出。
蹲下身子,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欠面馆的钱,我替你还好了。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把以前吃的那些,像今天这样,一点点地吐出来,直到两不相欠。”
说完之后,我便离开了那里,直接回了营地。一个月后,我正在训练的时候,听队友告诉说,有家面馆出事了。
是那几个混混对中国面馆实施报复,他们深夜用砖头砸碎面馆的玻璃,再用灌满汽油的啤酒瓶点着了火往面馆里扔,想烧毁里面的一切。幸好及时报警,面馆里面的人总算是还平安。
这使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有头无尾的事情。店主报了警,袭击面馆的几个混混被抓起来没几天,又放出来了,而且他们又荒唐地去面馆白吃白喝,准备着第二次实施报复。
第三天深夜,我摸到那个被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