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除了阿尔缇妮斯这块毡子上的人,其他食客都好奇了。
“因为赫梯皇妃啊。”说话的人像是说上瘾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了,“听说那个赫梯的皇帝可宠爱他的皇妃了,他登基到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妃子,你们说是不是宠爱得要命啊!”
“我可是听说,赫梯皇帝不喜欢女人。”
那人摇了摇手,“赫梯的皇帝才二十六岁,哪可能不喜欢女人。”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道。
“那位皇妃一定很美吧?”一人问。
“何止,我告诉你,她简直就是一妖姬。”
噗!一口热汤从阿尔缇妮斯嘴里喷泻而出,幸好她坐在最里面,没人发现她。妖姬!她哪里像了?
夏莱和阿贝尔则是下意识地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极为明显,而菲诺斯还是一副臭屁的样子。
食客们起哄道:“真的啊,你再说说,她妖在哪里了?”
“我跟你们说……”那人被哄抬得鼻子都翘起来了,“她呀,哼哼,胸部丰满得就像蜜瓜,臀部又翘又圆,腰肢就像水蛇,说起话来像发春的猫咪,一个眼神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他越说越起劲儿,唾沫横飞。
阿尔缇妮斯听得则是额头上挂满了黑线,蜜瓜一样的胸部,他以为是什么,乳牛吗?
“扑哧”!夏莱禁不住笑出声,阿贝尔则直往她胸部看,蜜瓜?刚发芽的那种吗?菲诺斯却依旧是那副欠抽的拽样。
食客们听得津津有味,由于都是男人,所以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跟你们说,赫梯的皇帝啊,夜夜销魂,天天都被折腾得早上起不了床。”说完,他还淫笑了几声,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见阿尔缇妮斯额头上的黑线越来越粗,在心底叫道:胡说!是他夜夜折腾她,是她天天都起不了床。
她在想什么啊,现在该担心的是赫梯和希腊的战事,该想着如何逃跑。
她倏地站起身,不想再听下去了,否则她非掐死这个胡编滥造的家伙。
“我回房间了。”
菲诺斯颔首,跟着起身,不用说,他当然不会让她独自回房。
路过走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扛着小麦粉袋子的小伙子,可能是太沉了,他没有看到她,直接撞了过来,菲诺斯伸开手,将她圈在身下,避免她可能被撞得弹出去的危险。
“你要死了,撞到客人了。”老板见状忙跑过来,吹胡子瞪眼的,气得肚子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伙子连忙哈腰赔不是,身上袋子里的小麦粉也洒了一地,粉尘飞扬,白茫茫一片。
“还不快弄干净,然后把这些小麦粉给我扛到后面窖子里去。”老板怒道,然后变脸似的朝着菲诺斯搓着手笑道,“对不起,这家伙是刚来的,笨手笨脚。”
菲诺斯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朝她说道:“走!”
阿尔缇妮斯看着飞扬的小麦粉,顿时脑中闪过一道光。
“怎么了?”见她出神地看着小麦粉,菲诺斯不禁问道。
“没……没什么!”她连忙摇手,然后迈步走上楼梯,眼角的余光瞄向餐馆后门处的一座窖子,某个计划开始在她脑海里形成。
到了晚上,她独自睡在床上,菲诺斯三人则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坐着,轮流睡觉。听着虫鸣,她辗转难眠,忧的是赫梯的战事,急的是真要实施那个计划吗?
没错,她想到逃跑的方法了,只是……她看着房间内的三人,会不会太狠毒了?她摇头,以他们的能力最多只是受伤,丧命还不至于,如果不这么做,她就更没有逃跑的机会了,眼下唯有此路可走。
她捏紧手心里的火褶子,那是先前在桌子上偷拿的。事关赫梯的生死,没有时间去考虑了,她将火褶子悄悄地藏于袖子中。
翌日一早,菲诺斯补给好了粮食和水之后,他们便准备动身。
“我能不能提个要求?”走出房间时,阿尔缇妮斯开口道。
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她,阿贝尔是左耳进右耳出,当她没说过,夏莱则是懒得去理她,剩下的只有菲诺斯。
“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冷静,“我想要一包小麦粉。”
“为什么?”
“吃啊!”她像是看白痴般看着他,“拜托,我就这么一个小要求,也不知道你们还要走多久,难道我就不能带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她表面冷静,可是心却跳得好快。
上帝,原来说谎是这么困难。
“只是这样?”菲诺斯犀利的眸光在她脸上寻找着端倪。
“老大。”她学夏莱和阿贝尔一样叫他,表情充满了无奈,控诉着他们的罪状,“我是人质,不是犯人,能不能给点同情心,如果等回到你们那里我饿死了,别怪我没通知你。”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她甩了甩手,“算了,算了,是我笨,是我蠢,向你们提要求。我真可怜,说不定到了你们的国家就是我的死期了,临死前连喜欢吃的东西都不准吃!”她说得好哀怨,眼角还有莹莹泪光,仿佛眼前这三个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自己饱受他们的欺凌。
啧!奥斯卡奖杯真应该颁一座给她。
菲诺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你不会死的。”口气更像是在保证什么。
“哈?”她诧异地看着他。
他没有看她,“夏莱,找老板买一袋小麦粉。”
“老大,那个很重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