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旱冰场上的那个拥抱,是情急之下的补救之举,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再见面多少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所以,简凝希还是不太能正视陆弘奕的眼,多亏有棕榈树救急,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一小会儿。
花启川的到来,令她深感意外,不是说和凌月雪在一起的么,怎么这会子,也是独自一人呢?不过,看见形单影只的他,简凝希的心里,还是止不住掠过了一丝喜悦之情。
上官芸招呼他过来坐会儿,一边把刚才的段子讲给他听。末了再加一句:“你说说看,晓希这丫头是不是该打?”
花启川笑而不语,只是饶有趣味地盯着简凝希手中的棕树嫩叶。
“我在编蝴蝶呢,马上就完工了。送你一只如何?”简凝希敛了心神,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不行,他凭什么插队!明明是我先来的。”陆弘奕故意恼了。
简凝希一句“要你管”还没出口,就被嘴快的上官芸抢了先:“蝶恋花,好啊,妙极!”
“蝶恋花?”陆弘奕满脑子都是问号,不知她这话何意。
“哈哈,自己意会哈,说穿了就没意思了。反正,key你老老实实等晓希做下一只就对了。”上官芸始终不肯说破。
花启川大概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私心里很是受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什么也没说,就近挨着陆弘奕坐下了。
上官芸本是无心的玩笑之言,却不偏不倚地正好戳中简凝希一直不肯与外人道的心事,同时,也是花启川苦觅太久却始终不得的答案。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搜寻对方之所在,目光交汇的瞬间又赶紧错开来。
简凝希的心一阵狂跳,低着头继续折已接近成品的蝴蝶,将脸尽量地埋进高领外套中,以掩饰她不自在的神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官芸是借蝶恋花这个词牌名来暗示什么吗?不过,倒是挺应景的哈。
蝶恋花,很多名人大家用它填过词,其中不乏“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这样流芳千古的佳句。
不过,简凝希更爱这个词本身所带来的灵动画面感,一群蝶儿在花丛中流连,飞舞,缠绕,该是怎样的惬意自在啊。蝶恋花,蝶恋花,果然美矣!
上官芸巧妙地将简凝希手中的蝶,和花启川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除了陆弘奕还在玩味蝶恋花这个词之外,其他三人俱是会心微笑。上官芸不愿解释,简凝希和花启川各怀心事不忍点破。
“好一个蝶恋花,却不知那花儿做何感想,它可愿,这只蝶儿驻足停留?”
“蝶儿飞,蝶儿舞,且住,且住,敢问你可停我家?”
……
简凝希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编她的蝴蝶,他们的目光亦紧随着她的手而移动,看那栩栩如生的蝶,如何慢慢地至她手里破茧而出。
细致地去了多余的枝条,再稍作整理,终于看见成品了呢。
按照事先所约定的,简凝希将它递到花启川面前去,“可还满意?”
“晓希,你到是说说看,如今这蝶恋花,是柳永,晏殊,还是欧阳修?”上官芸满脸坏笑地望着她,这下子,花启川也只好暂时缩回自己的手,饶有兴趣地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