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细雨空濛,辰阳微微挥手,独步而行。
“小子,虽说那青柳宗不算什么名门,但此途凶险,你也要小心谨慎啊!”远处,老侏儒的声音缥缈不定,渐行渐远。
一切妥当,今日的上山一事,他辰阳屹然无惧!其肩垮包袱,其内装置着一小瓶疗伤药液,以及那三把宽刀。
还有满腹的热血和蜕变的实力。
“上山道途,接走静儿是主要,其余皆是其次,大不可意气用事,只顾威风耍帅,而且我如今卷土重来颇为玄虚,肯定有不少人要取我性命,我应该低调行事,以免闹了个惨烈下场。”辰阳内心自我告诫,随后其缓步而行,行余里,临至山脚!
“一路淡然上山,起码要四个时辰不等,时间可不容我这般懒散挥霍。”辰阳理理衣衫,便是脚踏泥泞土地,上山而行。
晨初,警卫最为松懈,他辰阳便要凭借这种条件上山!
就在辰阳大步向前,脚踏阶梯之时,一句不羁大笑也是响彻而开。
“咦,这不是辰阳大少么?三日前你死皮赖脸被逐出宗门之事在宗内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而你现在呢,重整包袱,打算上山讨伐?真是笑人大牙!亦或是你看诸多子弟武修不易,想给他们引场大笑,锻炼腹肌?”山脚,一少年从一处木屋走出,望着辰阳的身形,满脸戏谑。
辰阳噜噜嘴唇,强行压抑心中的寒意。此人,便是那数日前羞辱辰阳的程楚!
他对辰静儿心生爱慕,而辰阳却与辰静儿相处得毫无阻隔。正是因为废物之名和天之骄子的天大对比,才令得那么多人对辰阳怀有嫉妒隐侧之心。
程楚见辰阳这般态度,心中大乐:“哟,小子认怂了,不过不行,那日的你,在静儿面前扬言要讨债修理我?真是大言不惭!此刻让我撞见了你,就定然让我一番消遣,出出气!”
随后,其脚掌跺地,向着辰阳奔去,辰阳并未回头,踏着自己的征途。
咻!
拳风有些刺手,但远远不如辰阳昨日出手碎石般凛冽狂猛,辰阳见状仍旧不动声色,待得拳头临至,才有所动作。
辰阳神色漠然,其脚掌翻侧,于地面顺划圆弧,随后其手肘高抬,顶中了程楚的肩胛
程楚脸色大变,疼痛之余夹杂着愕然,辰阳先前的反击颇为完美,不仅达到了以柔克刚的成效,还将自己的一拳完美躲避并且施以回击,在武习道途上有这般造诣的人,是个废物?这种成效,可是无数年少人趋之若鹜却不及的啊!
“滚!”辰阳拍拍衣物上的纤尘,声音清冷。一字霸道,足以概括辰阳心中所想,越是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说话,就越败坏自己的人格。
“一时侥幸,休得猖狂!虽说现在我无帮手,但你妹妹也不在此地!吃我一拳,让你满地找牙!”程楚自是恼羞成怒,身形跃起便再度发起攻势,辰阳随意瞟过,这出拳太过垂软,对于以前的自己或许是一记重击,但此刻对自己根本没有分毫威胁!
辰阳抬手,轻轻相挡,一道闷响声传出,程楚满脸得意地望向辰阳:“是不是已经骨头散架了?”
不待其下一句嘲讽冷语落地,一道拳风猛地呼啸而出,干净利索,夹杂着轻微的破风之声。
咚!
辰阳收拳,三颗晶白色的物体飞溅高空,辰阳将它们一一握住,竟是那程楚的牙齿!
程楚被轰退数米,面色扭曲,满是淤青,其勃然大怒道:“怎么可能,你这废物,拳力怎可这般强盛?!”
“你的出拳太过生涩迟缓,其中夹杂的少许劲气也是遗憾的被风力破除,随后我只需轻微用力,便可卸除你的拳力。”辰阳讽漠道,“行者中阶,距离高阶也只差之分毫,在以前的我看来太过遥不可及,不过现在,太弱了!”
程楚面色惊骇,欲言又止,辰阳一声冷笑:“今日还有重务在身,就不和你个渣滓计较。”
话语响彻,辰阳再度上山,风度翩翩,潇洒飘逸。
辰阳走后良久,一脸愕然的程楚气急败坏的仰天大喝,眼中满是悲愤和憋屈!
“被这个废物这般羞辱!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不甘心啊?怎么了啊?”忽地,一句夹杂着些许笑意的话语缓缓响彻,令得程楚浑身一颤。
一位青年男子面色睥睨,俯视着伤痕累累倒躺在地的程楚:“你是为何不甘,是因为身处浩天宗这种废物宗门而感到自卑么?不过可惜,我青柳宗,也不需要废物!”
“三……三辆马车!!你是那……你们是那……”程楚眼中满是讶异,其指手画脚,就欲指出之时,刀影落下。
噗嗤!
“再过不久这片山峰会于我刀断,在这之前不如试试手感,提前挂点彩头。”青年随意甩去刀上的血液,继续迈步向上走去。
“走吧!本少已是迫不及待,让我揣测一下那浩承老狗的脸色,还真是兴奋啊!”
吁!
随着青年迈步,身后的三辆马车也是不停蹄地向上驶去,马蹄震荡声中,隐隐还夹杂着缕缕金铁的碰撞之音,缀行缀远。
……
浩天宗主殿,宗主浩承盘坐在地席之上,在其头顶,有着偌大的‘浩天’二字,这是浩天的门楣,字体遒劲有力,形若苍龙,象征着浩天的宗风和荣誉。
咻!
忽地,浩承睁开双目,也是一笑,十米之外,有着浓郁的药香漂浮。
“走,浩虎,浩墨,贵客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