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急着说话,各自盯着这名男子看起来,反正我瞧了半天,除了觉得这名男子年轻时很俊俏以外,再没其他信息。
黎征和拉巴次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男子的手上,他俩还一人一个的掰开男子手细瞧。
过了一会,黎征先开口说,“这是老翁没错。”拉巴次仁也点头迎合着。
我奇了,心说我才是相师好不好,看手也该是自己的拿手戏,尤其他俩这一弄更神乎,只是瞧手就把这人的身份给定下来了。
还没等黎征解释,拉巴次仁倒扯着男子手给我看,“他手上的茧子很多,而且从分布情况来看,是个早年长期握刀或木棒类东西的手,试想下,什么人平时能接触刀或木棒呢?警察和军人握枪,食指上也有茧子,猎手射箭,中指和无名指的茧子也多,而这个人,没有上述特征,只可能是黑道的人。”
我点点头赞同拉巴次仁的分析,但又好奇的问,“凭他混黑道加上年纪大你就确定他是老翁了?”
黎征接话,“他一头白发,年纪少说在六十岁左右,可你再看看他的手背、手臂以及胸口,这人皮肤很嫩,很会保养。据我所知,做保养是很费钱的,尤其他还保养这么好,不是老翁的话,还有谁能有这个资本呢?”
我一边听着话一边摸着老翁的胸脯,也确定跟黎征强调的一样,他肉摸起来很滑,甚至跟二十岁小伙的皮肤比起来都毫不逊色。
我们又把注意力放在草垛上,我问他俩,对老翁钻草垛的事怎么看?
黎征反问我,“天佑,如果你想躲在草垛里避难,是头冲外还是脚冲外?”
我没犹豫的回答,“当然是头向外,这样发现危险还能及时做出反应,而且透气也方便,不然整个人栽进去,闷也能把自己闷死。”
黎征点头,又指着老翁,“可他却脚冲外,很明显不是在躲避什么,我没猜错的话,他钻草垛前就已经中了剧毒,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才不管不顾的钻到草垛里,去启动什么机关。”
为了验证黎征的话,我们把这草垛给拽散了,而就在最底下,我们发现了一根铁杆直通地下。/
我围在铁杆旁边细看,我发现这铁杆是能活动的,底端还套着一个铁盘,上面标记着红色、绿色两个区域,目前铁杆正处在绿色区域里。
我琢磨着问,“绿色代表安全,红色代表危险,也就是说,只要把铁杆掰到红色区域,这里就会发生异变么?”
黎征嗯了一声,四下望着分析,“老翁的产业是非法的,他这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政府过来查,一时间他又不能把产业转移的话,就会用机关把这里一切全都毁掉,这样会少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
其实打心里说,我真想知道这铁杆启动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一来这么做对我们也很危险,二来这里的东西都是证物,我们没权破坏。我又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们草草的把草垛堆好,甚至拉巴次仁怕堆草垛时意外触动机关,还特意从裤子上撕下一截布条把铁杆固定。
我们就围坐在一旁歇息起来,顺便分析着老翁他们中毒的原因。
黎征先说了他的观点,“从症状来看,老翁这伙人跟阿超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都该是误食七星乌鳢导致的。可之前咱们在池塘捕鱼时,三黑子曾观察过乌鳢的肉色,我没过去帮忙,但也从旁瞧了几眼。
一般带毒的东西,肉色要么异常艳丽,要么颜色多变,可乌鳢肉没这方便特征,也就是说,乌鳢本身不带毒,它的毒都该是吃了某些毒物过度来的。
再从另一个角度看,老翁一伙人都是幽灵谷的原住‘居民’,乌鳢本身有没有毒他们比谁都清楚,却还能误食乌鳢中毒,这很说明一个问题。”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想,猜测到一个可能,“小哥,你是说,这次老翁与三黑子的惨剧,都是人为的么?有人在池塘里下毒?”
黎征嗯了一声,随后又苦笑着摇摇头,说接下来的事他就想不明白了,老翁这伙人全死了,三黑子他们也全部身亡,整个谷里,活人就剩我们三,投毒的人在哪?总不能说这投毒的本来活的好好地想自杀,临死前想拉着一堆人垫背吧。
我也被他说得迷糊,甚至觉得凭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足把谜团解开。
我又建议他俩,既然幽灵谷的路线以及老翁窝点都被发现了,那就先找巴图把任务交了,至于其他事情,相信巴图日后会给我们答复的。
黎征说也只好如此了。
随后我们三缓了乏,一同撤离此地。
本来我以为危险都过去了,可没想到我们刚走出没多远,远处就打出一个红色信号弹,而且这信号弹还打得很斜歪,大有在慌忙中发射出来的味道。
我没那么乐观,也没以为这是政府那边派来援手。
黎征翘着嘴冷笑一声,连说有意思,又跟我们强调,“咱们小心些迎上去,一定是投毒的人来了。”
别看刚入谷时,三黑子把我们的方向感全打乱,但黎征却是认路的天才,尤其后来他还得到了指南针,前后这么一联系,就把入谷路线了然于胸。
我们丁点弯路没走,急速往外开进,可入侵者的速度也不慢,而且赶巧的是,我们两拨人正好在原来三黑子与老翁派人接头的地方相见了。
对方也是三个人,较真的说,我还都认识。妖媚女、醉汉、还有那个带我们来的女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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