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知道三黑子说的机会指的是什么,可等我们起床到外面洗漱时,我发现户外下了极其浓烈的大雾,甚至依我看,能见度不超过三米,就说院里水龙头,离屋门也就三五米远,但都看不见。
我一合计,这机会就该是浓雾,而且往深了想,三黑子还是对我们这些人不放心,要借着迷雾去幽灵谷。
我们草草吃了早餐,三黑子趁空强调个事情,他指着身上铃铛说,“一会出门别偷懒,走路时把身子扭起来,让铃铛都叮当的响着,这村里有个传统,说浓雾天里会有冤魂游荡,咱们带着铃铛就是活人,不然碰到个胆小的误把咱们当鬼,泼些狗血过来,咱们也晦气,另外,冤魂说法也不可不信,这些铃铛都是请法师开过光的,晃出声来也辟邪。”
大家都应声点头,尤其阿超那几个人,看样把三黑子的话都当真理了,走路时屁股扭得极其夸张。
三黑子带头,我们一队人浩浩荡荡出了农家大院,其实在这种雾天里,走路很难有方向感,但三黑子却不受影响,除了偶尔拿指南针校队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没犹豫的带头赶路。
我本想记路,可没多久放弃了,毕竟在我看,周围都一个样,走到哪都是白蒙蒙一片,而黎征和拉巴次仁却显得很严肃,甚至他俩还故意落在队伍后方,时不时用眼神交流着。
我挺好奇,也故意落后两步,凑到黎征身边悄悄问,“小哥,你记得路?”
黎征轻嗯一声,“对一般人来说,雾天认路很难,尤其咱们已经出了村子,正在荒郊野外中,但对像我和拉巴次仁这样的猎手来说,雾天不算什么。”
我羡慕多看他俩一眼,又追问,“那你说说,咱们现在离农家院有多远了?”
黎征稍一琢磨,回答道,“农家院就在西南方三公里外。”
倒不是说我怀疑黎征的能力,而是初步算下来,我们走了少说两个小时,可三公里路,凭我们的速度,半个小时就能轻松走下来,期间多了一个半小时的误差。
黎征看我迷糊,多解释一嘴,“三黑子一直带咱们在附近转圈,路没少走,但很多都是重复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知道这又是三黑子的防备心在作怪。不过话说回来,他防来防去的,最多只是把他那几个手下给绕晕了,黎征和拉巴次仁,不会这么轻易中招。
这样一上午,我们都在绕圈中度过,我发现三黑子真能装蒜,还时不时给我们鼓劲打鸡血,说再走一会,就跟接头人碰上了。
到中午时分,我们跟一辆面包车接头,开车的竟是个女司机,不过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她也不爱说话,一招手让我们全上车,三黑子坐在副驾驶上,他俩时不时交流着,而我们这些人,都边歇腿边各自找人聊天打发时间。
我和黎征他俩故意坐在最后面,趁着闹哄劲,我问黎征,“咱们到底在哪上的车?”
黎征板着笑回答说,“就在村口不远处。”
虽说我们一上午的路是白走了,但面包车开的时间可不短,足足到了傍晚时分,我们才赶到目的地,这是一条直往下去的路,也就是幽灵谷的入口。
女司机不多待,跟三黑子约好五天后过来接我们,接着开车走了。
我不明白这五天时间有什么讲究,正巧三黑子说事,也顺带把我这疑惑给解了。
他说这地方的浓雾很有特色,只要下起来,就会断断续续的持续十天,每两天一个周期,雾两天晴两天这类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在明天一早入谷,用三天时间把货买来,再在第五天被女司机接走。
他那些小弟听这话时没什么反应,可我又骂了他一句老狐狸。而且这一晚,我们都在雾蒙蒙的天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三黑子招呼大家启程,不过他又特意留下两个人,分给他们干粮和水,还特意指着信号弹强调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尤其明天雾散后,这里要没异常话,你们就把有花边的信号弹拉响,这种信号弹打出来的是绿光代表安全,要是遇到突发事件,你们就把另外那种信号弹拉响,打出来红光代表报警。”
两个手下连连应声。
三黑子满意的一点头,带着我们入谷。
刚开始,下坡路很陡,我们走的很费劲,尤其有时候还不得不半蹲着身子往后仰,怕一不留神滚下去。
走了小半天后,地势重归平缓,我猜测我们到了谷底。
我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老翁,可没想到三黑子又耍心眼,给我们摆了一个麻烦出来。他带我们走到一个地方,这里虽说仍是大雾弥漫,但多了一个建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反正看外表就跟个超大的石磨似的。
那些手下显得很平静,我们三却互相看了一眼,都对这怪建筑不解。
三黑子没多说什么,反倒招呼我们都上去,蹲在石磨上围一圈,还要头冲里。我打心里不想上去,但也真找不到借口,只好硬着头皮随大流。
等我们这群大老爷们蹲好后,三黑子又从包里拿出黑布条,让我们绑在眼前,接着他费力的推起石磨来。
这种感觉很让我难受,眼前黑咕隆咚一片,身子也随着石磨打圈,尤其三黑子还监视的紧,不让任何人把黑布条摘下来。
我就这么强忍着胃部传来的不舒服感,任由三黑子推了半天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