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看天,一路走到这里已是半夜时刻,借着月光,我们在雨林甚至是沙地行走那还说得过去,可魔宫在地下,我们就这么进去岂不是抓瞎?
我对黎征打个手势,“小哥,把照明设备拿出来吧?”
黎征反看我,拿出一副不明白我说什么的样子。
我心里一急,心说他挺妥当的人,这时刻可别乱开玩笑,我凑过去强调,“手电,咱们进魔宫要用,或者像油灯这类能照亮的东西也行。”
黎征咧嘴笑了,摆摆手说让我放心。
可我看他没了下文,尤其也没正面回答我的话,怎么能放心?着急的搓了搓手,拉巴次仁嘻嘻笑着走过来,拍着我肩膀说,“宁天佑,用手电照明多没劲,照亮的地方有限,咱们还得腾出手来拿着它,你瞧好吧,你小哥会把天上星星叫下来帮咱们的。”
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干笑了笑,心里也打定主意,如果我们就这么抹黑进去,我保准抽搐倒地赖着不走。
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来到魔宫正门口,等离得近了我发现,魔宫看着很阴森,都拿巨石块混着沙土垒成的,我随意找了个地方用刀划了划,发现巨石表面很滑也很硬,刀竟然留不下痕迹,尤其块与块之间的缝隙,刀也伸不进去。
我忍不住叹了一句,心说自己是没去过金字塔,但想必魔宫的建造水平跟它也差不到哪去,尤其按当时的技术,能让石块间咬合的这么紧,也堪称是个不小的奇迹。
黎征他们倒没我这种大惊小怪,反倒都卸下了背包,黎征站着吹起另外一个里令,拉巴次仁和巴尼玛则围他而坐打起了古怪的手印。
这次里令声很奇特,虽说音量很高,但都是嗡嗡嘤嘤的声音,我听得既难受又好奇,而拉巴次仁他俩打得手势更让我惊讶。
我记得爷爷留下的捉鬼残本中就专有对这怪手势的标注,还有个咒语配合着,叫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可拉巴次仁和巴尼玛这两个猎手却捉起鬼来,这让我理解不透。
我是藏不住事的人,毕竟人活一世总不能啥事都闷着,那样早晚憋坏了自己,我凑过去用手指点了点拉巴次仁肩膀,怕打扰其他人,只是轻声问了句,“爷们,你在干吗?”
可饶是如此,拉巴次仁对我这举动很不满意,而且看样他做法不能间断,被我这么一弄,他只好站起来拉我到远处说,“宁天佑,我就说你是乡下来的你还不信,没看我在念经么?”
我拿怪眼神看他又问,“你神神叨叨说什么,捉鬼就说捉鬼,干嘛非说念经这么神秘。”
拉巴次仁哼了一声解释道,“看你是真不懂啦,我打得手印一共九个,叫九字真言,也是密教手印,当然后来也引入到盗墓和捉鬼的行当中,我和巴尼玛刚才之所以打手印,也是想让黎征静下心把星火给招来。”
我对他这话半懂不懂,也懒在此时此地跟他掰扯这事,索性拿出见怪不怪的心思,静等起来。
过了一支烟的功夫,远处出现了星星点点的亮点,看样还正快速往我们这里奔,冷不丁看着这亮点让我想起了鬼火,我不自然的往拉巴次仁身边靠了靠,“爷们,这亮点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小哥真把魂魄给招来了?”
拉巴次仁嘿嘿笑了,跟我说,“这哪是魂魄,而是一种叫森林磷火虫的东西,它们发出的荧光很亮,而且持续时间很长,在它们帮助下咱们进魔宫,保准妥当。”
我觉得不是自己脑袋笨,而是拉巴次仁这话说的不明白,在我看来,磷火虫照亮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可问题是我们怎么能借上它的帮忙,难不成每人身上都抹点胶水,黏上几只么?
我也没再问拉巴次仁,怕再被他嘲笑,就压着性子观察起来。
赶过来的磷火虫越来越多,还聚在一起形成一朵黄绿色的光云,围在黎征周围不住打转,黎征不时盯着它们看,等他觉得虫子数量够了就停止吹里令,又打了几个手势吹起口哨来。
在不同手势配合着不同口哨下,这朵光云也在变幻出不同的模样,一会扩散成圆形围在我们周围,一会又弄个长方形的图案延伸在我们眼前。
我算看愣了,等回过神来后对着黎征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哥,没想到你还会驱兽?”
黎征笑着点点头,很谦虚的说,“我这是小巫见大巫,只是原始苯教中驱兽术的一个皮毛,大峡谷有个专门的驱兽部落,他们的驱兽术才叫厉害,不仅能控制饿狼猛虎,还能驱使滕牛巨象,尤其古代打仗时,他们部落还被征集入伍,成为攻城略地的主力。”
我对驱兽部落有了印象,心说等魔宫事了,一定找机会让黎征带我去那里开开眼界。
黎征又让我们整理背包,把一时间用不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专门放在一个空背包中,找个坑给埋了,这样我们进魔宫也算轻装上阵。
磷火虫先钻到魔宫里照亮,我们随后警惕的跟了进去,反正冷不丁被这么多磷火虫围着,我是挺不自在的。
魔宫入口说不上宽敞,但也不狭窄,依我看两辆解放车能并行开进去,墙壁本身没什么华丽的装饰,也都是那种石块垒出来的石土墙,但却被人用红油漆之类的东西在上面画了图写了字。
图都是很血腥很恐怖的那种,要么是骷髅要么就是鬼脸,文字歪歪扭扭,不是汉语也不是藏文,尤其这种红色图案在磷火虫的衬托下更增添了诡异的气氛,让我瞧得心里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