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们都没少喝,毕竟宁达家里没什么娱乐的东西,我们就借着聊天侃大山取乐。
一箱啤酒喝完,拉巴次仁没过瘾,又去楼下搬了一箱上来,尤其最后他那肚子喝的都溜圆。
我当时也有点多,看着他肚子挺好玩,就想摸一摸,可他却很不客气的把我手推到一旁,指着肚子强调,“宁天佑,我的胃很‘饱和’,你小心一碰之下我忍不住吐了,凭我现在的状态,哼哼。”说着他又四下看了看屋子,“能让这里发大水。”
我笑着摇头说不信,还较真起来,“爷们,有本事你吐给我看看。”
一般跟他斗嘴时,只要我表现出不信来,他肯定会变着法演示给我看,可今天却邪门,他一捂嘴闷闷的说,“好久没喝这么爽啦,我才舍不得吐呢。”
他这话一下把我弄无奈了,甚至我都搞不明白在他心里是酒重要还是自己的胃重要。
本来这一晚上挺高兴的,但到睡觉时我们仨都愁上了,也怪我们一时疏忽没留意宁达家根本没多余的床。
就一张很小的单人床,睡他自己都勉强,尤其连被褥也没多余的份儿,宁达在醉酒下笑嘻嘻的告诉我们,要在工作时,这家他几乎都不回来,更别说给客人准备什么东西了。
我一看现在这时间百货肯定关了门,想去买被褥是不可能了,最后我们一合计,直接在地上铺几张报纸凑合一晚。而且为了跟宁达离得近,这地铺就打在他床边。
还是老规矩,我睡中间,或许因为喝的都不少,我们随便聊几句后就先后进入梦乡。喝完啤酒的人都口渴,我这觉睡的不踏实,尤其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还隐隐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而这么一比较下,当我身下湿乎乎时就显得特别敏感,甚至我摸到湿报纸一下子就惊醒了。
我先是一愣接着就恶心的坐起来,虽说大半夜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但打心里却感受到双手沾尿的惨状。
我顾不上别的,使劲推着拉巴次仁喊道,“爷们你真不是个东西,让你喝那么多还舍不得吐,这下好,直接尿床了。”
我推他的手劲很大,几下就把他推醒了。
他哼哼呀呀坐了起来,不过却没听清我说的话,等摸到地上湿湿时,他忍不住对我吼道,“宁天佑,你不能喝就别喝,这大半夜的竟然就地嘘嘘,而且还嘘完跟我‘显摆’。”
我一下觉得这事不对劲,甚至还不避讳的冲拉巴次仁裤裆摸了一下,可他裤裆很干燥,很明显自己误解了他。
就我这动作也让拉巴次仁明白过劲来,他先是念叨一嘴,“难道是黎征憋不住了?”不过他毕竟是猎手出身,在某些领域很有经验。
突然间他反应过来,还把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急喊道,“宁天佑快开灯,这不是尿而是血!”
我吓坏了,急忙起身。这时黎征也被吵醒了,其实也不怪小哥没我俩警惕,他身下一点没湿。
我做好了心里准备,知道这血一定是宁达留的,甚至不乐观的说,宁达已经大出血而亡,可饶是如此,当开灯的一瞬间,我还是被现在这场面吓住了。
宁达瞪个眼睛死在床上,浑身上下全是血,就像被红油漆刷了一遍似的,而且流出来的血不仅把被单染红,还把地上弄湿好大一片,尤其他家地面有些不平,血就按照往低处流的规律向我们接近。
这很有视觉上的冲击感,尤其这么一大摊血被灯光一晃,整个屋都稍微泛着红光,而我和拉巴次仁背部还有手上,也是通红一片。
我俩经历怪事多了,很快把心态调整好,还都急着向水龙头冲去。黎征一时倒是无碍,他有了计较,对我俩说,“我出去联系刘思念他们,你俩守在这里。”
其实不用小哥说我也知道就我俩现在这血葫芦样根本上不了街,尤其现在还是后半夜,真要遇到哪个夜行的居民,保准能把对方吓抽过去。
宁达家没电话,但周围有个小卖部,也租电话用,尤其这店主为了挣点辛苦钱,都让小卖部24小时营业,这倒方便了黎征找人。
我和拉巴次仁趁这期间先对宁达尸体检查一下,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可初步看完,我俩也没得到什么结论。
半个小时后,黎征就带着两个研究员赶过来,我知道这案子特殊组织不打算外泄,也不想让公安机关插手,我和拉巴次仁也急忙过去帮忙,一同偷偷把尸体运到车上。
这样回到研究所时,已是凌晨两点的事了,虽说我们酒劲没过还有些累,但案子要紧,我们仨洗把脸,我和拉巴次仁随便找身工作服换上,就强打精神去了临时的检验室。
宁达尸体被放在那里,刘思念和几个工作人员正准备做检验,黎征抢先说,“这次检验交给我们仨吧。”
他们都信得过黎征,除了刘思念以外,其他人都走了出去,算是给我们腾地方。
黎征也不客气,当即开工。他先拿剪刀把尸体上的衣服全剪光,而我望着眼前这个死尸,心里充满了感慨,心说在几小时前,他还是一个活人,还跟我们喝着酒,可现在却面临着开膛破肚的命运。
黎征没急着解剖,反倒很细致的看着尸体皮肤。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黎征叹了口气,又招呼我们过去看。
他指着尸体的胳膊问,“你们能看出什么来?”
我和刘思念没急着回答,很仔细的看着,可拉巴次仁却很实惠,摇摇头说,“很明显什么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