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忧心忡忡,而小米儿却根本不知人间险恶,她乖乖地依偎在了我的怀里,不知不觉间,居然沉沉睡去。
唉,这孩子啊……
我有些无语,尽管小米儿用那只肉嫩的小手给我止住了伤口,但之前流逝的大量鲜血却让我整个人都赶到昏昏沉沉的,浑身也搞到极度寒冷,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我以为自己会在昏睡中死去,然而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旧还得悲催地活着。
天色朦胧微亮,不知道在长江上行走了多长的距离,也不知道到了哪儿,我感觉江流变得汹涌起来,两岸并非一马平川的冲积平原,而是岩壁。
机动船贴着岩壁行了一段时间,最后来到了一处回湾前停下了。
我瞧见不远处的岩壁上面,刻着三个硕大的字体。
小刀寨。
机动船搭在了岸边,有人跳上了船来,冲着大和尚行礼,说禅师,你回来了,事情是真的么?
大和尚挥手,说对,是真的,这回算是我运气,赶得巧了,捡了个大便宜,人在这儿,大的是个倒霉蛋,他要是没事,你帮他把肚子给缝一下,免得豁口难看;至于小的,你可得当点心,生猛得利害,给我们消息的那鸭嘴湾鬼母,就给她一下子撕碎了。
那人躬身,说要不要给她下点药?
大和尚猛摇头,说别下药,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是准备给情儿姑娘用的,要万一有点儿副作用,那可就不好了。
那人嘿嘿笑,点头哈腰,说情儿姑娘要是知道您这么有心,指不定得多感动呢?
大和尚叹气,说日他先人板板的,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有金蚕蛊的男人,至于别人,是一个都入不了她的眼。算了吧,老子也是犯贱,就当做善事好了。
他说是这么说,却还是难过地叹了一口气。
我心中疑惑,想着这大和尚怎么还情根未了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把他给迷得一愣一愣的呢?
我来不及多想,渔网就被罩上了一张黑布,紧接着我被人抬上了岸,一路走,晃晃荡荡的,沿途似乎有人的笑声,又有人在大声争吵,还不断有人朝着这大和尚打招呼,显得十分热闹的样子。
我心中疑惑,想着都二十一世纪了,这长江沿途上,难道真的还有什么水寨?
我被安置在一处黑乎乎的牢房里,一盏油灯亮起,我瞧见牢房四周都贴着符箓,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先前跟大和尚讲话的那人是个白胡子老头,他探了一下我的脉搏,回头搬来了一个医药箱。
小米儿紧紧地抱着我,他刚刚试图靠近,这小东西就朝着他呲牙咧嘴。
老头跟我商量,说小哥,我知道这小家伙的厉害,但你若是不想死,就得让我帮你缝一下肚子。
我忍着眩晕,示意小米儿让开一些。
这小娃娃对我的话倒是惟命是从,乖乖地离开了,而白胡子老头也不怕,直接走上前来。
他拿来一盏油灯,毫无顾忌地叫小米儿帮着拿住,然后摸出了一根大头针,还有半截鱼肠子,借着灯光,瞄了我的伤口一会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说好家伙,这么恐怖,你属蟑螂的么,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