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遗憾是时间太紧,没法确定中和后所形成的化合物对人体是否会有害,想必以龙行云的变态体质和功夫,这点小问题应该能逐步克服。
姚行远的药物也同样进行了靶标实验,虽然也能够削弱和压制“七月流火”的生物活性,但效果却差远了,优点在于药性温和,可以明确确认无毒副作用。姚行远很不甘心地接受了这个实验结果,云开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承认小药王有两把刷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旁的金玉堂情不自禁地为小药王感到悲哀,他还没明白这场赌斗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术业有专攻,你非要在人家的专业领域里争胜负,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死)么?
当然,金玉堂并不知道这场赌斗的彩头是苏杭的追求资格。
因龙颜重伤住院,苏杭只能与左轮联系。放下电话没多久,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便冲进了渝州大学药物实验室,左轮神情焦急地招呼苏杭和云开上车,云开想了想后跟左轮嘀咕了几句,左轮挥了挥手说:“都上来吧!”
姚行远跟在金玉堂身后钻进吉普时,用异样的眼神瞥了云开和苏杭一眼,神情有些不自然。现场解除“七月流火”这种天下奇毒的机会千载难逢,而病人的身份又太过特殊,姚行远不是傻子,明白这是个机会是云开为他们俩争取来的。
军用吉普一路急行,也不管到底是红灯还是绿灯,金玉堂和姚行远这两个普通人看得浑身冒汗,大山倒是若无其事反而很兴奋,因为他坐的第一个交通工具就是直升机。没过多一会儿功夫,几人便到了银月山庄门外,门口岗哨远远望见立即开闸,吉普车连刹车都不踩一闯而入。
“苏丫头,小云,你们来了!”龙行云盘膝坐在一个棕垫上,身体一动不动,但却能开口说话了。
云开一看他脸色便知道耽误不得了,貌似是回光返照的架势,二话不说立刻放下药箱,将“九月肃霜”和姚行远的解药都取了出来,放在龙行云身前郑重地说:“龙叔,这里有两套解药,我先给您介绍一下您做个选择……”
“哦,怎么说?”龙行云含笑问道。
姚行远也有些愕然了。实验室的结论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明白云开为啥还会给他机会?
云开诚恳地解释说:“我配制的‘九月肃霜’本质上跟‘七月流火’类似,是一种致命的毒药,虽然经药物实验室初步验证有效,但龙叔中毒太久导致毒素深入骨髓,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另外一种是小药王姚行远配制的——就是我身旁这位——药性温和同样有效,不过要彻底解毒的话,需要三到五年时间……”
“这两种药物各有利弊,龙叔您作为病人有知情权。作为药师我并不回避责任,但不会给出主观判断影响您的选择。”
龙行云颇有意思地望着云开,笑得还挺开心,过了一阵后开口道:“我只有两个问题,请小云药师回答。”
“龙叔您说,我知无不言。”
“好。第一个问题,哪种药物更有机会让我保留功夫,而不是生命?”
云开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答道:“九月肃霜。”
“第二个问题,这位小药王的药物治疗期间,我能否行动自如,该拼拼该杀杀?”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龙行云身上突然冒出一股猛烈的杀气,连左轮等人都面色剧变。
云开的额头直冒冷汗,如实回答说:“不能。”
龙行云哈哈大笑,直视云开认真地说:“小云,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九月肃霜’虽然是你自己配制的,但你其实是希望我选择另外一种解药对吧?”
“但是,我龙行云是什么人?!”龙行云此时的确象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王霸之气十足,愤怒而决绝地说:“我怎么可能接受武功全废?我怎么可以跟痨病鬼一样趴在床上?我龙某人宁可站着死,决不趴着生!”
“所以,‘九月肃霜’才是最适合我的解药,哪怕付出生命我也绝不怪你!”
“龙神!”一屋子特安组成员焦急出声劝阻。
“师傅,不要啊!”左轮直接跪了下来。
“义父,我不同意!”一个突兀地声音在门外响起。众人扭头一看,竟然是重伤在身的龙颜在关键时刻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