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和周青等人想不到这个郑老板居然会招出这么多的东西,各个面面相觑。赵天倒是可以隐隐猜出一些,本想让他再招出一些别的事情,可惜,以郑东顺这样的小人物,实在是不知道官军里深层的东西,他只不过是个最下层的小角色而已。
赵天想了想道:“郑老板,我蓟州和辽东正在水火不相容,你不会怪罪我扣了你的粮食吧!”郑东顺哪敢说怪字,口中不停的说着“不”字,他现在只想保命。但赵天的下句话却把郑老板给愣住了。“这些粮食我不白拿你的,我给你作价两千两如何?”
郑东顺一时有些发蒙反应不过来,赵天笑了笑,“我打算从你这里购买粮食,怎么,你不愿意?”郑东顺有点儿明白过来,但还是模棱两可,试探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继续贩粮?”赵天哈哈大笑:“郑老板不愧是个生意人,不错!”郑东顺继续追问:“这么说来大人不怪罪也不嫌弃我与辽东之间的事了?”
赵天回道:“夹缝生存,苟且偷生而已,何罪而有?只是你再贩运来的粮食不能卖给辽东了,我全盘接收。我不但会补给你这批粮食的银两,而且还以这个价位继续收你的粮食,你看可好?”
郑东顺此刻脑瓜子飞速的运转,照这个价比辽东开出的价还高两成,谁和银子有仇?片刻,郑东顺心里似是有了定计,要想做成生意,有些事情就得挑明了说。 “小人只是从天津方面接粮,再往前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如若大人还愿意收粮,小人倒是愿意再走上几遭,不过···”郑东顺突然不语了注视着赵天。赵天当然心神领会,说道:“好,郑老板快人快语,痛快!即是买卖交易,有些话说在前面也好。我会先付给你全款,然后你再去接头运粮,这样郑老板是否可以放心了?”郑老板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我不信任大人,只是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即使小人是有粮食源头,但贩运过来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所谓富贵险中求,郑某人愿意搏上一搏,今后就为大人效力走上几遭!不过还有件事比较麻烦,需要大人的配合!”赵天回道:“你是说辽东?”郑东顺点了点头,“这批粮食还好说,大人率兵洗劫巡检司绞杀辽东一哨骑兵,这事尽人皆知,永平府方面也不会怪罪与我。但下次你我交粮时恐怕就得麻烦一些,还请大人如这般再演上一场大戏。”赵天笑了笑,“请放心吧,这些我早就想到了。郑老板替我办事,我怎会不顾及你的周全?下次当你运粮回来时,你派人提前通知我,我会在城外‘打劫’你,而且你若在贩运过程中要是遇上了麻烦,只要你报信求援,我的骑兵也会尽所全力的去支援你,你看这样可好?”
“多谢大人体恤,这样小人就无后顾之忧了!”
赵天笑了笑:“今日我并没有带足这么多的银两,但我的人马既已过来,这批粮食就得先运走。最迟明晚,我会派人将真金白银连同下次的粮钱一并给你,郑老板可否放心?”“放心,当然放心,大人尽管先带走这批,两千两的银子,小人还是赌得起的!”郑东顺当然不傻,本来人家是要抢自己的,现在有求于自己并给补还上这批粮款,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还指望着赵天这棵大树,从他身上多发些财呢!
能与郑东顺达成秘密的交易,赵天也是皆大欢喜,没想到不虚此行外,还能找到这么大的一个粮源。管他到底是谁的粮食呢,只要到了自己的腰包里就好,至于给官军添乱那也是给朝廷找麻烦去,自有太子和楚相去解决,还轮不到赵天去操那个心。多花了银子也不要紧,只要能收到粮就行。至于开那么高的价,赵天也是想拴住郑东顺铁心为自己效力。生意人的眼里只有金银,只要让他看到了可观的利润,他怎会不替兴城的百姓卖力?
掌灯时分,周长山和赵天等人汇合在了一起。缴获上好战马一百四十多匹,伤马四十多匹。由于战斗不对称,己方才伤亡十六人,伤亡马匹二十六匹。伤马要是痊愈后即使是不能再上战场还可以做骡马耕地使用,所以伤马不能落下。至于死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处理了,残留在现场,就当是便宜了捡到的百姓。将近三百人的队伍,四百多匹战马,负伤的马匹不算,每匹战马负重三石粮食还算可以承受。勇士们除了伤员外,一律步行牵马,赵天也没有例外。
趁着夜色缓缓北行,在天亮前早已过了丰润进入山道。第二日的午时穿过南出口进入兴城。骑快马先行一步的周青和几名壮汉,早已返回兴城报告了喜讯,并带足了四千两的银子又折回开平城。
王卓率人在南出口接应,得到了这么多的粮食,总算是可以解燃眉之急缓下一口气,有了粮食什么就都好办。
城墙的建设在抓分抢秒般的进行,扩编和整训骑兵之事自有周长山、吴志和姬云峰负责。周青和郑东顺搭上了线,如若顺利,也会有连绵不断的粮食北上兴城。一时间,赵天似乎又成了闲人。
这一日,府丞兼蓟州县令白春到访兴城。对于兴城的建设,他只能说是观看而不能是察看,毕竟县里一分银子都没给掏。钦差张大人军务繁忙,驻守新集虽近但分毫不敢掉以轻心,时刻的防备辽东的小股偷袭,这回要是再出了岔子,张鹏硕可就真的没法向朝廷交代了。顾直和贠明雨是兵部官军要员,以主抓军务为主,他们当然不会没事到兴城来触霉头。遂道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