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寨的早晨,由于有山的缘故,阳光照进来的比较晚。日升三竿的时候,赵天才伸了个懒腰起得床来。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几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又是新的一天。娟儿姑娘听见屋里传来了起床的动静,便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公子,这水是我早起新打的,还带着井里的凉气,我还熬了一碗稀粥,和咸菜一起都放到外屋的桌子上了!”赵天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有劳娟儿姑娘了!”赵天一边准备要洗脸,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周青在吗?”娟儿回道:“周爷一大早的就带着两个人走了,骑得都是快马,听说是要去永平府的,而另两名弟兄好像是去南北两个方向了。”赵天点了点头,又问道,“吴志好点了吗?”娟儿回道:“好多了,前日便就可以自己慢慢的起床了,今天一大早我还看见他拄着拐到西山的靶场去遛弯呢!”赵天说了句,“哦,知道了,娟儿姑娘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赵天梳洗已毕,正在喝粥的时候,蒋道人和周长山推门进来。周长山先说道:“今早各寨的乡兵已经陆陆续续的进驻南出口营地接防了,而镇军也正在做退出的准备,看样子超不过今晚,就能完全撤出!”赵天想了想,道:“钦差大人的命令,他们怎可会不尽快的施行!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逃过盘踞在岩口流匪的眼线,我担心他们会向前推进啊!”蒋道人捋了捋稀稀的胡须,“镇军东进,乡兵接防南出口,流匪们当然会做出举动了,说不定明日就会在南出口对面扎上前沿大营。”
周长山疑虑着说道:“这些流匪久攻不下南出口,洗劫不了破城街,按理说早该离去或是换个方向了,怎么还会一直盘踞在这里?怎么说也是六七千张嘴啊,他们怎能够有如此长时间的补给呢?”赵天很简单的回道:“无它,定是和满虏勾结上了,他们为满虏牵制住蓟州,满虏怎会不给他们些好处?等我们南面的哨探回来后也许就会发现一些猫腻!”蒋道人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些日子我们又是加人又是买刀的,银子已经见底了,现在战乱又没有收入,还有我们的存粮也不多了,离秋收最少还要有两个多月呢,再者,就算是秋收了,我们那点儿山地薄田,也养活不起这么多的人啊!”周长山看着赵天放下碗筷,在那里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周长山心里也是替赵天发愁,心想这么多的人口,这么多的琐事,要当这个家还真不好当!
赵天想了想,说道:“那块金枕呢?不要再留着了,把它剁碎,找散户悄悄的兑成碎银,现在东面战乱,只能到西面去购粮了,不要考虑粮价的问题,即使再高,咱么的人也要填饱肚子。到蓟州镇那边细心的留意留意,那里的大户比较多,说不定就兴许有人愿意卖粮呢!”蒋道人回道:“尽可能争取吧!蓟州我亲自去一趟”
赵天又说了句,“咱们的马匹都已经分发下去了吧!让赵兰儿带上十几个人随你一起去,现在战乱,咱不得不防一些屑小。留下一百名兄弟和战马,今夜我有用!长山大哥与我现在去找赵晋龙和姬云峰,他们合伙也还有一百骑兵呢,就说咱们今晚要去吃香的喝辣的,看他们去不去?”周长山惊喜道:“今夜有作战计划?”
赵天点了点头,“镇军今日撤出,流匪最迟明早就会有动静,要想到南出口和咱们乡兵对边扎寨,那么粮食和一些物资之类的必备品也必是同行之物,而且还必会走在前沿,再加上他们忙了大半夜之后,他们的气力会松懈一些,正适合我们来个伏击战,我们有马,速战速决,抢了东西就走!”
赵晋龙和姬云峰当然愿意和赵天一起去发财了,赵晋龙留在南出口军营以待明早众人回来提前做个准备,将他的五十匹骑兵一并交给赵天和姬云峰指挥,这样就凑出了整整两百名骑兵。三更天后,赵天、周长山和姬云峰率着两百骑兵,摸着黑,悄悄的从城西寨深山里向南出发,人们牵着马翻山路,连越几道大山,天明前到达南观,然后悄悄的潜伏下来,静等流匪北上。
快到盛夏的季节了,天总是亮的那么早。赵天算计的还真准,流匪们果真今早就出发北上了,想来他们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千多先锋军,过去很久后,跟上来一大队的手推车,粮食,帐篷等不尽其数,后面还有好多人扛着扎寨用的栅栏,磨磨蹭蹭的缓缓北上。赵天估算着距离差不多了,便说道:“上吧,等会大部队人马上来后咱就不好脱身了,记住了,专抢粮食,每人扛上一两袋就行,太多了的话,马会承受不住,会拖累我们的速度!”
流匪们做梦也没想到,在他们的兵锋所处,会冒出来两百匹战马,尤其是在中间运送物资的薄弱之处。要不是得知镇军已撤的消息,他们才不会再次打算在南出口扎寨的,要想在那里立足,就必须的要先扎上寨墙等防事,本该走在最后的运送队伍,所以这回也就走在了前面,这一点让赵天看到后也感到了大大的惊喜。
马到,人到,刀到。来不及逃跑的流匪,被砍到了一大片,小推车也东倒西歪的,物资滩了一地。由于是在庄子里突然出击的,赵天等人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拦。基本上是没费吹灰之力,每人就都抢到了粮食,带不走的军营帐篷等众人还给放了一把火。后面的大部队根本就来不及上前帮忙,而前面的先锋军听到后面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