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怪不得吴顺喜讨价还价,他实在是没多么大的实力,要不是赵天的背后站着杜相和青耶阿鲁,干脆就可以回绝。常近山这个时候也不在沉默,唠叨着各种难处,因为赵天要建新军,每出一件兵甲和兵械都绕不开总兵府,意味着镇军就会少些装备,他怎会同意?
经过数番的讨价还价,最后赵天将杜相和青耶阿鲁都搬了出来,甚至是要挟不满足的话就打道回永平府,吴顺喜和常近山担不起惹怒赵天撤军的罪责,捏着鼻子同意了一些数字;十日内运粮五百车,二百两作价出卖赵家堡身后群山十二里,县里和总兵府为赵天扩军出资现银八千两、兵甲两百套、各种枪头三百根、陌刀一百把。
这些数目与赵天所需虽然相差许多,但能一次就敲诈出来也算知足,只是今后算是彻底的得罪了吴顺喜和常近山,只能是与对方混个面和心不合,拿事后吴顺喜对常近山的话说就是真算看清这个流氓书生的面孔。
对于广灵地方上对自己的看法,赵天则不以为意,回来的路上开心的很。五百车的粮食足够支撑半年多,不管赵天想扩军一千还是两千,等到秋收下来还能支持到年关,加上让侯总管收购一些,再为筹粮之事费心怎么也是到明年的事。赵天拿着县里的文书购买了十二里群山虽得不到朝廷的许可,但足够拿鸡毛当令箭,赵天看中的是赵家堡后山里的那些小煤窑。当世的小煤窑产量还是极其的落后,但对于在后世都闻名于世的大同煤赵天怎会不加以利用?只要略加整顿加大开采绝对可以提量,赵天甚至都做好准备向京中贩运的打算,由燕京东直门的曹计商行周转散销,再由赵金生商队由永平府运铁西进过京城到山西,这样一条贸易路线便建立起来。大同府粮价较低且物产丰富都是永平府紧缺的物资,而永平府开平京东铁厂所产的大量铁料也正可弥补这边儿所需,相互间收支平衡互利互惠,这也是赵天敢扩军的原因之一。其实赵天要建新军的费用要比吴顺喜和常近山的算法少的很多,在山西铁料奇缺且贵,但在盛产铁料的永平府则又是一个价,赵天的背后有一支强大的贸易商队将相互连接起来,这是别人做不到的。
赵天在赵家堡居住了半月有余也不见杜相有所指令,倒是匪祸在临县越闹越凶大有进攻广灵的意思。这期间吴顺喜所答应对赵天的供给和资助都陆陆续续的到位,赵天对赵家堡也在稳步的整顿加固,只是组建新兵之事进展颇为不利。侯成招收的人手倒是不少,这年头一听说给安家银当兵,告示一贴出去报名的就多了去,只是人一多要各个细细甄别起来就困难度太大。头一天报名的就两百多人,第二天三百多人,接下来几日人更多,那些失去家园的难民沿途讨饭,有人给银子谁不愿意当兵混口饭吃。
这几日最累最忙的就属侯总管,赵天给他的要求是不要单丁和浮丁,可是一下子来了两三千人,侯成哪里辨认的过来。这事儿周青也头疼,他毕竟不是本地人也辨认不好,人人都上报有家有口,可他们的家园都被流匪给占了,派人去各家核实根本不现实。
侯成找赵天求助拿主意,赵天只给出了四个字的主意--“三三联保”。侯总管有些发蒙不解,见赵天和吴志练刀术兴趣正浓也不敢打扰,便识趣的退了出去,想着找周青商量商量能不能拿个办法。周青一个外地人哪有什么好主意,揣摩着赵天的话,最后还是他给侯总管点透:“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有一个可寻得家址的人,就可以再担保两人,要是相互间都三三联保变成群保更好,将大家的利益都捆绑起来,这样就不怕他们当逃卒。
三三联保是赵天借鉴后世银行给商家贷款的模式,挪到这里来用作征兵最合适不过。这招真管用,侯成很快便定下一千两百多人。赵天掂量着家底,适时的要侯成扎住招人,这些人交到周青手中,再经过一番筛选,又剔除了两百多,最后只留下了千人的规模,分作两营分别交给吴志和姬云峰去练。
永平府的铁料还没运过来,兵器紧缺,广灵总兵府资助过来的那点装备根本不够分,吴志和姬云峰操练新兵只能是用木棍代替,只有表现好的或是被提拔为哨头或旗头的能分些兵器。
城寨扩建、征粮、征兵、练兵等事皆不用赵天费心,这几日赵天带着一队士兵钻进后山,整日的研究那几座废煤窑,时不时的还派人把侯总管叫来,有时还从堡子里叫些曾挖过煤的老汉来请教,商量着大肆开采煤矿的事宜。
就在这一日,周青火急火燎的拿着一纸文书进山找到赵天,“大人,朝廷的调令下来了,要我们火速南下到临县灵丘支援。不过这调令有些蹊跷,不是杜相所下,盖得戳子乃是监国克鲁沁!”
“克鲁沁监国?什么时候他监国的啊?这些日子咱们光顾稳固赵家堡了没打听界外的消息又看不到塘抄,京中有变动吗?”赵天惊道。
周青点了点头,“我贿赂传塘吏才摸清了一些京中大概的消息,老皇帝以病重为由委任克鲁沁公爵监国,并把调动禁军的虎牌都交给了他,然后他自己搬出宫外颐和园养病去了!”
赵天愣道:“老皇帝出宫去颐和园养病,委任克鲁沁监国并把禁军都一并交给他,这意义非凡啊!更何况克鲁沁的岳父脱相也在京城,看来真要变天!”
周青回道:“目前杜相一点儿消息也没给咱们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