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府大堂,施吉忽施老爷气呼呼的坐在大堂上,两个家丁绑着一人,那人跪在地上,旁边地上放着一身女子衣服,正是娟儿换下来的,而跪在地上的正是赵天等人住店的那个掌柜,想必是施家真大动干戈,为了一个小小逃跑的丫鬟,而搜全城,想来那衣服便是从客栈里搜出来的。只见那个掌柜的不断的扣头,并未自己开罪,“施大人,小老儿冤枉啊,我真不知情啊,当时留宿的只是四位关内客商,并没有女子啊!”
这时大管家回府,在施老爷耳边嘀咕了几句,别人也听不清说的是啥,但就见施吉忽突然暴怒,“什么,四男一女,四匹骡子,而且还女扮男装,向南城门而走,那定就是他们了,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说着,施吉忽向旁边几人喊道:“胡阿大,你们八兄弟立刻快马向南出城,把他们给我抓回来!你们八兄弟是草原上的勇士,区区四个关内客商,想必你们定不会让我失望吧!记住了,我要活的!不能让他们痛快的死了!”
一行八人,上前抱拳,“放心吧!施老爷,我们八兄弟定不负所托!”
说来,这八兄弟,乃是漠北草原上的马匪,结拜之交,年前因得了罪草原上的一位贵族,才躲到了宽城投奔了施吉忽,施吉忽因在漠北贩马时和他们多少有那么一点交情,念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自己兴许用的上,施吉忽又不缺钱,便把他们留在了府上做了庄客。这八兄弟为首的姓胡,人称胡阿大,这八兄弟生死与共,合伙儿干过好几幢大买卖,也曾经潇洒过,只因得罪了一位千户,才逃到了宽城,在施吉忽的府上,施吉忽请他们喝酒吃肉玩女人,快快活活的两个月了,日子过得比在漠北还舒坦,此次,施老爷有差事吩咐下来,当然想好好表现一番,因为他们还想靠住施百户这棵大树,最起码吃喝玩乐不愁,尤其是听说对方只不过是骑着四匹骡马的关内客商,也没放在心上。骑着快马挎着弯刀,甚至出了城,直到了向关内的岔口,也没心去打听,直接兵分两路,四人一组,向着两个方向往南追去。因为他们断定,骡马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用不了到长城便能追上,胡阿大和其他三兄弟追的方向是西路向铁门关的路,因为胡阿大认为一般关内客商经铁门关过洒河桥的这段路是比较最实惠的,作为老大,他当然想亲自把对手抓住。而另外四兄弟走的是东路,是向青山关的方向。
而事实恰恰与胡老大相反,赵天几人走的是东路,原因很简单,赵天并不想在鞑子重兵把守的洒河桥和蓟州镇来回抛头露面,其实两条路的距离都差不多,只不过西路是大路,好走一点,尤其是有洒河桥可以过滦河,但自从赵天在破城街以北沙滩地建造瞭望哨塔营地以来,第一件事就是造了几个活动木排,可以就近的就在沙滩地以北的北河坝上可以倾斜下来做个简易的通道,平时木排收好放在营地里,但只要是自己人想过滦河,瞭望哨塔上的人就可以看见,并下塔来,把木排搭过来放下,形成个缓坡,这样,马也可以通过,到北对岸也一样,由壮丁抬着木排过冰到对岸,人马过去后,再把木排抬回来。滦河化冰后赵天还打算再做几个木筏,照样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来回过滦河。赵天之所以这样做,是想为以后向关外贩盐时方便,免得来回过河南寨和龙王庙那段路时漏了马脚,有条秘密的活动的过往滦河通道掌握在自己手里,将来是很有大用途的。
从东路追逐赵天等人的四兄弟,并没有在半路遇到赵天等人,只好一路向南,打算追到长城关口再遇不到就回撤。之所以追不到,原因是在赵天等人路过月儿崖时,周青非要带大家进山访客。因为在月儿崖的深山里有一片小湖,湖不大,但湖边住着一个十几人的小部落,领头的是一位叫做周长山的渔户,水里功夫不错,周天曾和他有过一小段交往,周青极力向赵天推荐这个周长山,想把周长山拉拢到城西寨。只是周青知道周长山自由惯了,很不容易打动,但既然路过这里了怎么也要试一试。赵天本不愿路上多事,只是一心想赶快回到关内,因为心里总是有一种要出事的感觉,又不好驳了周青的面子,只好答应,能说服周长山的加入最好,不愿意的话顺便拜访一下也无妨,顺便还能结交个朋友。赵天并不知道他们一下官道进了山,恰巧让身后的草原四兄弟扑了个空。
周长山部落其实也是关外难民逃过来的,周长山的功夫不错,尤其是在水里,所以周长山才带着一大家子专找有水的地方落脚,以打鱼为生,冬季结冰期也打猎,两年前的一次围猎曾和周青部落一起合作过,短处了一段时间,只是难民都是无根之人,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四处碾转,周青等人进了关,而周长山则选择了继续留在关外,饥一顿饱一顿的凑合日子。
湖水早就结了冰,岸边几座茅草屋,炊烟袅袅。周青赵天等人寻过来时,简短的交流后,周青自认为清高的周长山并没有多大矜持就选择了加入,因为周长山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这几天就快要临盆了,河水结冰,山中实物又奇缺,他怎么也要养活自己的孩子。周长山吩咐族人收拾东西就跟着走,其实也没几样家当,除了周青手里握着的一柄钢叉是刷亮刷亮的,其他人就用两个破旧的木质手推车推上点行李和家具,再背上两口掉了牙儿的破锅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