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虽回绝了秦晋,但此时这么晚的天,有秦晋夫妇在,怎么也不能好意思让他们出去找个客栈住,秦文征张罗着给赵天四人收拾了间客房住下,这回赵天没有回绝。/
第二日清晨,赵天率领周青、吴志和郑东顺请辞回蓟州。白晨春和秦晋自持身份当然不会去给一个小小的县令送行。秦文征把赵天送到门口,两人抱拳分别之际,恰逢永平府通判白春登府拜访。
白春正是按察使司门下,他前来武清拜访老上司正是应当。这么大清早的登门,明显白春是早就到了武清而隔夜后登门。通判是按察使司的属下,没特殊情况下不可能在按察使大人家过夜。
白春见到赵天几人从按察使司出来很是惊讶,一大早的出府明显是在府里过的夜。白春带着羡慕的眼光看向赵天,“赵大人也来武清了,真是巧啊,却不知赵县令不去布政使司衙门报道而来这按察使司有何公干?”
秦晋任永平知府时,白春没少去秦府拜见,遂秦文征也认识白春,此刻见白春问话于赵天,他插话道:“赵县令乃是我的朋友,相邀在府上饮酒住了一夜,白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还是尽快进府去找我外公大人吧!我与赵老弟还有些话要谈!”
秦晋是个直爽人,打心眼里想与赵天相交,他知晓白春在蓟州城截留商税之事上与赵天有瓜葛,他虽不知外公有怎么样的打算,但秦文征很是看不惯白春对赵天的为难。再者,白春的官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在外公和家父的属下,遂秦文征也完全可以给他使脸色。秦文征故意拦在赵天之前接过话茬,几句话将白春打发掉也是想给赵天壮壮门面,免得以后在政事上为难于赵天。
秦文征是个热心肠,赵天当然知晓他的用意,遂只是向白春点了点头未曾言语。白春比较郁闷,有秦大公子在场,他没敢造次,灰溜溜的进府而去,只是心里不明白秦文征怎会和赵天是朋友,而且还很好的样子。
赵天拜别秦文征后,径直向东出门而走。巧的是路过东城门前又遇见了熟人,蓟州总兵顾直和十余匹马的卫队也来到了武清。
顾直现在在蓟州如同丧门犬一般,连张鹏硕现在都不怎么给他好脸色看,他来武清无非是想走动关系寻个出路而已,县级总兵的上司永平府偏将早已战死不在,他只有越级找上头既直隶总督府尚可金尚大人的庇护。
永平府失陷,十不存三,只有蓟州苟延残喘,府级官员全部死的死跑的跑,现各路衙门只有唯钦差张鹏硕马首是瞻。张鹏硕是楚相一系的核心人物,在蓟州乃至永平府一手遮天,顾直不能得到宠幸只有另求门路。
说来也怪括白春、顾直和赵天在内,趁着蓟州近日安全没战事之际,全跑到直隶武清总部来上下打点关系,说实了都是为自己的乌纱帽和致仕前途着想,只有赵天除外。
赵天最不想遇到的人全在武清给遇上,心里比较郁闷,但还不至于走到碰头连个招呼都不打。赵天在马上对着顾直一抱拳,“顾大人怎有闲心来这武清城?”
顾直是武官,不像白春等人那样坐马车,也是骑在马上一抱拳,回道:“赵大人还不是一样,想必在武清没有空手而归吧!”
顾直口中的“空手而归”,实际上是贬斥赵天必是送完了礼打点了关系如了愿,否则也不会这大清早的出城回行。
赵天装作听不懂似的回道:“本官只是忙里偷闲而已,我预祝顾大人此行来武清必将大展宏图仕途如愿!”赵天不动声色的将讥讽原封未动的给顶还了回去。
顾直呲之以鼻,哼了一下,打马从赵天身边而过。
在回程时,郑东顺受赵天之命拿着盖了大印的文书径直回开平去辅佐赵晋虎。赵天、周青和吴志三人沿官路北上去丰润。
穆天华闻得赵天来此,急忙给请进内堂。
赵天开门见山:“穆里甲最近筹建乡兵和训练如何?”
穆天华眉头紧皱,叹了口气,“人数倒是不少,征集了一千三百多人,只是械刃与兵甲等奇缺,又没有能武之人操练,这新兵士气极低,这个样子下去真不知何时才能上战场?”
赵天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丰润是个大镇,丁口不少,可穆大哥可听过兵在贵在精之说?盲目的追求人数并非上策,我可告诉你,现在兴城的乡兵加上刚招募的五百人也不过是两千之数。现今对于毫无战斗经验的丰润来说,穆大哥一下子就招募了一千三多人,是不是人数太多了?又全是新兵,难免其间有人混饷赖于充数,穆大哥可得三思啊!”
穆天华抓耳挠腮,回道:“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当下缺少兵刃,我又没有经验,不知如何裁员啊?”
赵天说道:“这样吧,最近周青事情少些,可让他暂住丰润些时日代你来练兵,周爷必有方法能替你将乡兵中那些赖于充数的以及地痞无赖等兵油子给剔除出去!”
穆天华惊喜,“若是有周爷相助,那最好不过,老实说,要不我也正要寻思向蓟州求个教练哩!”
周青回道:“穆里甲客气了,周某定当歇尽全力!另外,我们在来丰润的路上,大人还说要为你寻一些铁料呢,丰润乡兵如有困难,我蓟州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穆天华大喜,“我正为这事发愁呢,铁料也行,我们可以自己加工!”
赵天说道:“铁料的事尽管放在本官身上,此外我找你还有件事,就是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