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征沉思,道:“蓟州的事这边知道的很少,但我略微也知晓一些,白春截留蓟州商税想必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倒是赵县令你,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不仅能御敌,修城也不误,且还能南征收复开平,就这样的功绩让为兄我羡慕不已啊!如若朝中有人捧你,依老弟你的才华,升迁指日可待!按察使司要是有老弟你这样的人,楚相和太子一系势必事半功倍。”
“拉倒吧!”赵天再次用了一句重复的话语,“我可不想陷入你们的党争之中,小弟即为一县父母官,能造福一地百姓就是我最大的愿望,说我为名为利都行,什么都不如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些实事。遂今日我与秦兄冒然相见,是想拜托秦兄能否替我蓟州百姓着想在天津搞些粮食?”
秦文征面露难色,“这个节骨眼上哪那么容易能搞到粮食啊?实不相瞒,现在通判府和林传鹏已经接近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楚相爷急需为太子兵团筹集粮食,也把主意打到了天津府的身上,可惜林传鹏严厉抵制,最近对各地严加管控,现天津府的粮食只许进不许出,连城外都派兵给监视起来,要是没有府尹的令件我也无可奈何啊!想必今日在狮子楼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们如此的忍耐就是为了等待太子兵团的北上!”
赵天问道:“听闻太子在山东打了胜仗?”
秦文征回道:“恩!韩子民亲率一部流民军进犯山东打算挟裹黄河两岸的灾民,他孤军深入到淄博一带,太子将其阻拦在济南府以东,又命大名府和菏泽一带的驻军东进切断了他的后路,将其死死的围困在淄博,前几日发起的总攻,基本上是将其全歼,只是匪首韩子民不知下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场大胜仗啊!”
赵天疑问道:“对付一个身陷腹地的小部流匪,居然动用大名府和菏泽的兵力都北上去围歼有必要吗?如此大费周折,那徐州的西面岂不是兵力空虚?”赵天陷入沉思,他总感觉韩子民孤军北上送死是一朝妙棋,直隶南部河南东北部以及山东西部牵一发而动全身,接下来必有险棋要走。赵天认为,此时就说太子兵团战胜太过言之过早,居然还有人舔脸说太子兵团不日就要班师北上收拾天津那纯是异想天开,殊不知盘踞在徐州的大部叛匪一旦西进,整个中州腹地就完全洞开,到时候韩子民的起义军就会盘活。但朝廷在河南一带禁得起如此折腾吗?赵天迫切的希望想看到下一步战局究竟会是如何。
秦文征见赵天陷入深思,误解的问道:“怎么,难道太子兵团在山东打了胜仗老弟你不高兴?”
赵天急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秦兄你误会我了,我当然愿意太子兵团早日班师北上,一旦都捋顺当后东进攻打满虏,小弟求之不得哩!小弟只是觉得这场胜仗有些蹊跷,咱不说也罢!对了,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秦文征回道:“现在在京师一切安好,最近太子在山东打了胜仗,山东百废待兴,楚相爷已经奏请圣上,有意将家父调往山东任职,估计这几日任命的文书就会下来。对了,提起家父家母,我还未感谢老弟相救之恩呢,今晚无论如何你也要赏老兄个面子,我要与你畅饮一番。”
赵天回道:“那倒不必,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我下午还另有要事就不能赴约了。对了,家妹现在如何?”赵天轻轻的拨开秦文征的款待之意,将话题引向自己内心砰砰直跳的话题。
听见赵天婉拒,秦文征的脸色有些失望,略微停顿后,回道:“家妹现在在京师也很安好,不过家父以后就要赴任山东了,那里兵荒马乱的有家母相随就够了,再有其他的女眷有些不放心,遂家父最近有意让家妹出阁,只是令妹眼光过高,一时还未有相中的而已。”
听到秦文静要出嫁,赵天心里焦急万分,但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想找个借口将话题岔开,却发现自己一时口干舌燥难以发声!幸亏此际有周青插话打探了些有关山东情报的问题,这才没让赵天难堪。
赵天出了酒馆与秦文征分手后,心烦意乱,也无心去想找郑东顺商议会见沈东贺的事情,满脑子都在想着秦文静。周青年岁长些,对方向感有些灵敏,他打头在前面领路仔细的回想着回昨日客栈的路,赵天无精打采的在后面跟着心不在焉。吴志跟在赵天身旁只当是赵天正在思考问题,却没想刚走出还不到一里多地,赵天突然间晕倒了。
周青急忙回过头来搀扶起赵天,一抹额头,跟开水一般的烫。周青对吴志说道:“坏了,这是打摆子了,我们得赶紧就近住下找个郎中,公子现在烧的很厉害。”
吴志现在也慌了,“公子怎会发烧呢,他可是练武之人啊,大冬天的冬泳都没生过病,现在烧的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周青说道:“就因为公子是练武之人,得了摆子才要命,否则根本不会轻易生病。这样吧,我马上去找郎中,你先把公子背到前面的那个小客栈去,然后用沾了凉水的湿毛巾先给公子敷上,我去去就回!”
吴志背起赵天对着周青说道:“你可快点儿!”
赵天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生病,而且烧的这么厉害,兴许是晚秋的早晚温差大,数日的赶路着了凉,再加上因秦文静的事情上而急火攻心,遂一下子病倒了。
赵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赵天缓缓的睁开眼睛,吴志和周青都在,连郑东顺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