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队的马匪沿着北河坝向东撤去以后,夜色完全的寂静了下来
赵天三人才缓缓的从草丛里露出身形,刚要直起身,吴志便“嘘”了一声向赵天和蒋道人使了一下眼色,手指了指西南面,三人便又蹲下了身。
到底是练武之人,吴志耳聪目灵。过了大片刻,赵天才听到了河坝边上有了轻轻的动静,抬眼望去,在夜色下,乱草丛里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向河坝这边移了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是一男一女,偷偷摸摸的都背着小包。赵天向吴志和蒋道人示了示意,三人悄悄地摸了过去。
赵六子扶着那个窑姐儿刚从河坝上爬了下来,便听见了一声:“别动,什么人?”
声音虽不大,可是却把这对狗男女吓了个够呛。本来这二人逃出来以后就找了个荒凉的地方躲了半天,直到看到马匪们的马队撤去以后才悄悄的漏出了身形。这俩儿人都想好了,趁着夜色先过滦河向北逃出这是非之地,然后再由北岸的荒山里向东潜行,本打算一直向东逃到永平府过二人世界,却没想到刚上滦河便漏出了行迹。赵六子一看只有三个人才缓了缓神儿,仔细一看,还认识其中的一位,忙道:“原来是蒋老哥,幸会幸会!”
蒋道人也笑了,“这不是赵总管吗,这深更半夜的拖着个大包小包的,还带着个美人,这是干什么去啊?”蒋道人一边说一边打量起那个美人来,这一打量还不要紧,但仔细一看后,便倒吸了口冷气,道;“我说怎么这鬼鬼祟祟的,这不是赵家的大少奶奶吗?”感情蒋道人的认识面还挺广,居然连赵金生的小老婆都见过。
被蒋道人一道破,赵六子马上慌了,这要是漏到赵家,自己的小名就不保啊,一咬牙,也怪不得自己心狠了,说了一句:“这是一个骚娘儿们,背后还背着不少银子,连人带银子都送给你们了。”说完,便把那个窑姐儿往这边一搡,扭头便跑,这年头,什么都不如把主动权落在自己的手里好,尤其是自己的小命。
没等赵天招呼,吴志便“蹭”的一下便追了过去。以吴志的身手,赵天还是有信心的。于是接下来赵天便仔细的打量起这个赵家的少奶奶来,长得果然是挺标致的,只是能和管家一起私奔,这人品嘛想必不咋地。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大家都看的出来。
窑姐儿见赵六子弃她而逃,并没有多少伤心,好像是意料之中似的。女人嘛,还是要靠自己才比较把稳,尤其是像她这种出身的人,经历的要比一般的女子都多的多,还是用老办法吧,女人,本身自己就是对付男人最好用的武器,想到这儿,窑姐儿稍微用手捋了捋吹乱了的鬓发,向赵天挑逗了一眼。
想必是这窑姐儿看着赵天年轻,也许是认为赵天兴许是最容易上钩,所以便眉开眼笑的向赵天花枝招展的走去,嘴里还叨唠着,“这位公子,长得还蛮俊俏的嘛,想必定时怜香惜玉的才人哦!”嘴上说着,手却是摸向了怀里。
赵天心里暗暗地笑了笑,女人嘛,到底还是女人,这点儿小伎俩儿在后世自己就没吃过亏,何况是现在,不过赵天却是面不漏色的装扮着迎了上去:“哦,你算是看对了,我是最怜香惜玉的了!”赵天嘴上说着,手却缩进了衣袖里,暗暗地摸出匕首。
窑姐儿到了赵天近前,冷不防的掏出一把剪刀,抵在赵天的脖子上:“别动,送我去永平府,否则要了你的狗命!”这把剪刀其实是窑姐儿临走时揣在怀里备着对付赵六子用作防身的,没想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这突来的变化吓坏了蒋道人,蒋道人忙道:“少奶奶,莫慌,我们答应你便是!”看样子蒋道人是真的慌了。
窑姐儿哈哈哈一笑,刚对着蒋道人说了半句话:“你马上去找辆马车来..”就见赵天突然一晃身,窑姐儿惊叫一下不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举着剪刀便向赵天的脖子刺了过去,可她动作刚进行到了一半,就感觉赵天的胳膊子在自己的眼前晃过时,自己的脖子一凉,自己便麻木起来,这才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赵天的手里居然多了一把小刀,刀尖儿上还带着血,窑姐儿知道那血必是自己的,然后就听见了一句,“我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你不会感觉到多少痛苦的!”之后,窑姐儿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向后仰了下去,然后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赵天收拾出窑姐儿身上的银子后,不大一会儿,就见吴志一手提着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拖着个死尸走了回来。两包加在一起,大略的数了数,一千三百多两银子。可把蒋道人乐坏了,城西寨全体老少村民齐上场,劳作两座灰窑的年收入,也就是差不多这么多钱,“我们把他们拉个没人的地方,赶紧埋了吧?”蒋道人说道。
赵天道:“这么大好的礼物埋了岂不是可惜了,要想得回南出口那片地,可就得看这两个人了!”蒋道人听后心思马上动了,但却不知何意。还是吴志快人快语:“这两个死尸有什么用?”赵天一笑:“谁看见他们死了,待把他们的血放干净后不再留了,趁着夜色没人,绕过滦河悄悄的把他们拖到河南寨的大村东头去,然后我们便回城西寨去换件干净的衣裳,明天一早去赵家大宅,拜庄去!”蒋道人一拍大腿,笑道:“还是赵老弟高见,对,就这么办!”
赵家人知道这对狗男女私奔后必会为了名声死追不舍,河南寨李庄主勾结马匪也不是什么好货,把河南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