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回到大营后立即连夜出兵。第二日,松柏青按赵天计划行事。
晚秋的天气,早晚温差较大,兴城的骑兵们在清晨时分到达目的地就开始忙碌。刚开始有些凉风,搬石剁木设障碍等劳动还不太显,等到日头大老高的时候,人们就开始冒汗。赵天估摸着时间,又看了看工事,下令道:“停止劳动,原地休息!”勇士们坐下来,就着水开始吃饭团。在大家休养生息的时候,周青带了四五个人东进打探消息,直到午后,周青复归。
周青匆忙的上山与赵天汇合,连口水都顾不得喝,大喘着气,说道:“果真是敌骑,大概有三千,全是满虏本部的辫子军,此刻已出罗家屯,松庄主他们已运动到了鸽子庵,借助有利地形还未被咬住,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得速下山去搭救,可从山后门槛子沟迂回过去,给敌人背后来个措手不及。”
赵天点了点头,下令道:“上马!”
上有乡兵占据制高点投石,战马爬坡不易。辫子军依仗着有马且人多,将鸽子庵团团围住,打算开始步步蚕食。松柏青率领乡兵们连连后退,已撤至最高点,要不是兴城有周青过来相告且留下了几名人手,松柏青真没有勇气退向绝路。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松柏青等三位庄主也晓得要不是用这种办法,乡兵们根本难以抵住满虏叛军片刻,此时与叛军周旋如此之久,就待赵天来援。
赵天来的正是时候,从鸽子庵的山后门槛子沟出击,正击在敌人的薄弱之处。门槛子沟呈喇叭口状,辫子军人虽多但施展不开,基本上是以一对二。兴城的骑兵们一鼓作气打开了一个豁口,赵天向着山上喊:“松庄主,快快率你的人往西面的山上撤,我替你阻挡一阵!”
直到兴城的骑兵出现时,松庄主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另两位庄主,他俩与兴城赵天并无交集,只是势小不得不依从松柏青之意。此际,见兴城骑兵们打开了豁口,山上的人们根本不用赵天把话喊二遍,哗啦啦的就全撤下来,连点组织都没有,甚至险些和兴城的骑兵撞个对面。这种乱糟糟的状况,气的周青在边上打马扬鞭,抽了几人鞭子,这才人们向山沟方向靠拢,避开骑兵们下撤。
直到这些乡兵们全部撤完,甚至山上都有辫子骑兵压下来,赵天才开始组织后撤,边打边退。幸好是这么样的一个地理环境,喇叭口状的地形压缩着敌骑施展不开。赵天的八百数骑兵不敢与敌过分纠缠,见松柏青等乡兵已撤离甚远,赵天才下令兴城骑兵要与敌迅速脱离接触。
辫子军仗着人多,地形也越来越开阔,死咬住兴城骑兵尾部不放。周青见势不妙,脱离保护赵天身旁,喊住姬云江和吴志,三人手持利器亲自断后。兴城骑兵被辫子军追着,一直狼狈的撤到西山脚下,直到山上乡兵放箭等增援,兴城骑兵才得以喘息和辫子军脱离接触。
在山上的防御战用不上战马,赵天等骑兵上山后将马拴在树上,和松岭等乡兵一起步战。此山狭长,扼制山口,敌人及不易穿过,易守难攻。
其实要想进入蓟州腹地,并非只有这一路可走,只是附近一带只有这一路,除了向南过新店可西折外,向北过群山在长城南也有山路可行,只是甚远,绕路一趟的话颇费周折,战场上瞬息万变,一般没有将领会舍近求远的去做那种不确定性的事情。辫子军在山下徘徊了一阵,终是选择了强攻西山硬闯山口。
看着辫子军要硬闯山口,赵天说道:“看来不给他们强有力的一击,他们是不会愿意掉头南下的,山上林石众多,给我狠狠的打!”
由于兴城骑兵此前先做过工事,石料等准备充足。敌骑在山下硬闯,大片的滚木礌石向山下滚来,声势浩大,伤人虽不多但伤马无数,敌骑腿折损失惨重。
骑兵失去战马有如老虎失去牙齿,辫子军冲锋失利回撤,想来他们未想过此地是如此难啃的骨头,踌躇了一阵后,留下了大片的尸首以及伤马,终是选择掉头南下。
看着敌撤,赵天抬头又看了看日头,说道:“时间还尚早,先让辫子军和顾直的镇军去厮杀一阵,天黑后我们再去罗家屯,此际,我们要做的就是下山杀马,生火烤肉。”
松柏青带着另两位庄主过来与赵天相见,寒暄过后赵天得知,一位是韩庄的韩庄主,另一位是渔户寨的柳寨主,这俩家也是颇有实力。此次这两家各出三百乡兵与松岭协同作战,除了是与松柏青私交过密外,也是仰慕兴城赵天的名声,现在赵天是蓟州众所周知的下一任县令的不二人选,这两人当然愿意与赵天相交一番。几人盘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马肉一边商讨如何攻取罗家屯。
此际最累的要数周青,在别人吃肉以及休息时,周青草草的吃了几口后就带了几个人下山去打探消息。南边战场上顾直两千的镇军与近三千的辫子骑兵相抗,胜念几率渺茫,接下来很可能的是与张鹏硕的府军相搅合在一起。罗家屯是兴城和松岭等乡兵的下一个目标,周青亲自向北探索敌情,而南下的任务就交于其他暗探。
是夜,兴城骑兵与另三家乡兵近两千人奔袭罗家屯。此时南面还未有消息传来,想必战事还在胶着。快临近罗家屯的时候,迎面赶上周青归队。赵天急忙下令停止前进,与众首领一起坐下来向周青询问消息。周青眉目紧锁,说道:“罗家屯戒备森严,我悄悄的潜了进去,驻守的孙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