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大理寺又有管理各地捕快的权利,要钱有钱,要人要人,若是遇到犯了事的人懂事,还有其他进项……说是肥差也不为过。”
裴度这才交了底,盯上他这位置的人,可是很多的。
“所以那杨立谋求这位置不成,便觉得是你在从中作梗?”,于梁明白了事情始末,淡笑着问道。
裴度苦笑着点头,“他杨家家大业大,我怎么会主动出手惹他?”
“看来你帮陛下背了不少锅嘛。”,于梁顿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话说宫中那位主儿将裴度送上位,肯定不是看这人顺眼,说白了,还是平衡各个派系的实力而已。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孰是孰非的时候,于梁思付片刻笑道,“所以你现在为难,是不想再得罪杨立?”
“我和他不和,在朝中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盖元礼今日以此为条件,怕是未尝没有将我当枪使的意思。”
关键时刻,裴度看问题的思路也清晰,讷讷道,“若我答应了,说不定杨立还以为我要搞他下去,日后报复会针对着我来呢。”
于梁点头,这担心倒也不无道理,盖元礼那老狐狸怎么会亲自“上阵”不是?九成九的可能性便是假借其他人的名头,而裴度树大招风,跟杨立又有旧仇,将矛盾引到他身上再自然不过。
“于兄弟,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裴度一番苦水倒后,又可怜巴巴的求助,于梁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老子又不是你保姆,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自己拿主意么?
当然,两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点忙,他还是得帮的。
“依我看,既然那杨立跟你不对路,这种人将他拉下马来也就拉下了……所以你尽可以答应盖元礼。”
于梁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嘛,条件还得开得再高一些……你想将那几个族中子弟送到什么位置上去,尽管开口。”
裴度顿时大喜,搓着手道,“盖元礼会答应么?”
“如果他对刑部尚书位置志在必得的话,会!”,于梁肯定的给予了答复,打了个响指道,“现在离春闱榜单发布只剩下几天时间,而张榜后,吏部也会在近期内便拿出对这些新进士的安排。”
于梁晒然笑笑,颔首道,“所以此事会在述职之前有定论,你不怕他坑你。”
“……可是,若春闱一事尘埃落定后,我得了好处,却跟盖元礼翻脸,他不是……”
“咳咳,你敢么?”,于梁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将裴度瞧得面红耳赤才作罢,放缓了声音道,“况且他既然敢开这个口,那就不怕你反悔……换句话说,你得给他留下点凭据。”
“比如,一份亲笔信之类的,总之要留把柄给他。”,于梁叹了一口气,耸肩道,“所以你得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裴度顿时又犹豫起来,他当然不想被盖元礼这种老狐狸抓住任何不利的地方……影响非常不好!
“……你也不用这副死了人的表情,我的建议是,交易本来就是相互的,你留了证据给他,他自然要留下相应的东西给你,这样才能相互制约。”
顿了顿,将裴度还是一脸为难,于梁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行了行了,这事我来帮你办!”
裴度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大喜道,“那就谢谢于兄弟了!”
“免了,我可不是免费帮你的,万源的案件,你得快点拿出结果来。”
于梁晒然笑笑道,“江柴道在暗处使力,而你在明处,再加上我的配合,一定要将这人拿下。”
“这种事必须得快刀斩乱麻,毕竟陛下的心思,你我都猜不透。”
想到那日皇帝对万妃的心软,于梁当然得快点将对万家的打击坐实了。
裴度欣然领命,两人又商议一些细节才作罢。
接下来的几天,于梁一直待在大理寺没有出面,任凭外面各种风声响动。
突厥人走后,和谈这事便需要降温,于梁可不想看见自己讨要到手的好处还没变现便有一堆人来抢食。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终于等到了春闱开榜的日子。
此日天色正好,太阳刚刚升起便听到了大街上热闹的响声。
“大哥,咱们要出门么?”,于梁在后院静养着,很快尉迟子弟便跟偷腥的猫儿似的在他耳边聒噪着。
这几天他刻意低调行事,连带着尉迟子弟都守在大理寺中哪儿都没去,早就闷得不行。
“行,走吧,咱们也该露露面了。”,于梁晒然笑笑,点头同意了,尉迟子弟顿时大喜,赶紧备好车马。
“去有间客栈。”,上了马车后,于梁随口说出目的地,尉迟子弟微微一愣,不解问道,“现在?卫曦梧那些士子,应该都去衙门看榜单了吧。”
于梁神秘的笑笑,摇头道,“那要不要打个赌?我说他们哪儿都没有去。”
尉迟子弟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这般有信心,只是素来见识过于梁的神奇,哪里敢赌,当下吆喝一声,将马车往客栈方向赶。
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地方,还未下车,于梁便听到了锣鼓响动,顿时嘴角露出笑意。
“大哥,那边人挤人的,还过去么?”,尉迟子弟停下马车问道,那有间客栈锣鼓齐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
“去,怎么不去?”,于梁含笑点头,早就预料到是这种情况,否则他还不会赶来呢。
尉迟子弟得令,一声吆喝,硬生生在人群中挤出4一条道来,一干看热闹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