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慕妤并未回碧华庄,她担忧艳丫爹的伤势,便带着兰春住下了,沉木回去传了几句话,连夜又赶了回来。
晚上慕妤被叫醒好几次,麻醉药失效后艳丫爹疼得很,慕妤早已预料到了,言语安慰几句,让兰春煎了药,放了一点止痛的药草,对比起截肢的痛苦,那点药效根本不算什么。
她只能安慰,说是扛过去就好了!
艳丫爹也硬气,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都没多哼几声,比起疼痛来,看着妻子绝望担忧的神情,他更难受。
艳丫娘不放心,一直守在床边,看他有什么不适就把慕妤叫醒,慕妤忍着困意一晚上被叫醒四五次,一点脾气都没有,发现他有点发烧,让准备凉水降温。
忙碌了一天,快天亮时情况才好了点,慕妤回去到头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兰春叫醒时已经是巳时了,兰春告诉她外面已经等了许多人。
她洗了一把凉水,摘了两片薄荷叶塞进嘴里,一股清凉的气息让她精神一震,喝了一碗粥便去看艳丫爹的情况。
他还在熟睡,慕妤查看了伤口,发现并无不妥暗暗松了口气,叮嘱了艳丫娘几句,便出去看诊了。
昨晚没休息好,她脸色有点差,眼眶黑黑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明显,好在她是来给人看病的,不是来选秀的,倒也不用在乎美不美。
一个上午过去,慕妤累得不行,身心俱疲,正要起身休息一下,椅子被人拉开,一个肥胖的身体挤了过来,油光满面的脸横在眼前,她微微皱眉,神情淡漠“公子似乎不该坐这,我这儿看病遵守先来后到,若是想治病,请到后面排队!”
“让本公子排队?”肥头大耳的男子一双眼睛眯着,目光放肆在她身上打量一会儿,落在她清澈明亮的眼睛上,见识过不少女子的人一看这眼睛就知道,就算用布遮挡了眼睛以下的容颜,他还是看得出来,这位小女神医长相绝色,绝对不输于杏花楼的头牌。
“是!”慕妤不喜欢他的目光,放肆得让人觉得不爽。
“在这个宜德县,还没有谁敢对本公子放肆,女神医可知道本公子是谁?”肥胖公子嚣张的说道。
他在这个镇上横行惯了,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更何况因着他的身份,如此欺压了不少良家女子。
“公子是谁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慕妤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语气轻蔑。
所以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的地方必有一个恶霸!
看来她今日是遇上恶霸了,很好,她慕妤若是以前一定不敢出头,如今可不一样,她就是看不惯这些欺压软弱的人。
“好大的口气,你连本公子是谁都不知道竟敢如此放肆的说话,看来你真是不怕死呀?”第一次被人如此不放在眼中,恶霸公子觉得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放狠话道“信不信今日我就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慕妤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走到一旁,朝恶霸勾了勾手指。
恶霸以为她害怕了,得意极了,笑眯眯的,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
长袖从他脸上拂过,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飘过,恶霸享受的吸了口气,神情猥琐极了。
慕妤没在意,语气温柔如水“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说,公子稍等片刻,等小女子进入喝杯水,出来再慢慢的给公子看病如何?”
“好!”恶霸看着她一双美目顾盼,心绪翩翩,恨不得扑上去,想着美人如此识相,多等一会又何妨。
慕妤笑眯眯的进去喝水,恶霸公子站在院墙下乘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情激荡!
一杯水下肚,她又去里面看了一下艳丫爹的伤势,他已经醒了,正在喝粥,脸色有些惨白,昨日失血不少,慕妤开了补血的药草,只要仔细调养便不会有事。
她叮嘱了几句,见艳丫娘神情好多了,她也就放心了,昨晚艳丫娘抱着被锯掉的腿痛哭的画面她现在都能回想起来。
如今瞧着,她都有点佩服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
还未走出去,慕妤就听见门口闹哄哄的,她知道药效起作用了,竟敢对她动心思,敢在她面前嚣张,不给恶霸一点教训,她慕妤的名字倒过来写。
兰春在外面看热闹,看见她出来,笑眯眯的说道“小姐,你看那位陈公子,像是疯了一般,在身上抓来抓去,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看起来就像猴子,好搞笑!”
“确实搞笑!”慕妤看着上窜下跳,几位小厮围着给他抓痒的滑稽一面,忍不住笑了。
看见她出来,恶霸公子边手忙脚乱的抓痒边哀求的看着她“神医神医,快给我治治,痒死我了,哎哟痒死我了!”
“抱歉,先医治必须排队,就算是天皇老子,都要遵守我的规矩,否则一改不看!”慕妤摆摆手。
恶霸公子自然是不买账的,推开坐在椅子上的病人,一屁股坐下,手忙脚乱的在身上乱挠,脸上已经被抓破皮出血了。
她撒的是终极痒痒药,就算抓破皮都不会缓解,若是没有解药,只能自残而死,慕妤本不想使用如此霸道的药粉,无奈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百姓一看见他就吓得面容失色,恐怕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就当做替天行道,给他一个教训。
“快给我家公子医治,否则小心你的狗命..”有恶霸必有恶犬,恶犬小厮正要揪着慕妤的衣襟威胁,手还未靠近她,便被沉木不留情的折断了。
其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