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两人能坐下来安静的下棋,着实不易。
七景轻飘飘落下一子,看着窗外又飘落的雪花。听到他的话,她乜了他一眼:
“你做了什么?”
“唔,套了说得特别凶的那些麻袋。”
七景失笑:“打得好。”随即又无奈摇头:“只是啊,你这打也白打了。他们大概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没关系,让他们在家里躺个两三个月就好。”
“两三个月不人说,到时必然又有新话题。到也不错,只是那些人家,这个年慢是过不好了。”七景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却是幸灾乐祸的多,那些人,才叫真的活该。“对了,我那位祖母突然说,弄雪院里的梅花开得好,又说我来了京城这么久,规矩也学得很好了……”
乐辰只是一想,便明白了:“最近,因你的缘故,苏尚书在朝上,可是一片赞誉。私底下,到是有不少人向他求画。”
“所以,这是要坐地起价?”
“不,是要借木搭桥。”乐辰也落下一子,“苏佑良不过是尚书,还只是从一品,还有往上的机会。余右相此去,凶多吉少,他那位置,苏佑良又怎会不动心?”
“余右相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七景冷嗤:“苏夫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到是没想到。这会儿,苏佑良反而打压她。”说到底,苏佑良这个男人,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情爱。
没有儿子的他,大概也没多在乎苏家。他现在在乎的,怕只有他自己了。
“苏佑良虽明面上跟余家关系密切,但实际上是谁的人,只怕还不能确定。现在余家眼看要倒,他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意了。”说到这里,乐辰也讽刺一笑:“万寿节那天,他就已经表现出,想要与你修复父女亲情的意思了。现在,更不会让苏夫人动你。”
七景皱眉,她可一点都不想跟苏佑良修复关系。苏佑良对她无情,她其实是乐见其成的……上辈子孤儿,又是末世那种人性沦丧的年代,她确实有些渴望各种感情。
但作为强者,她是宁缺勿烂。苏佑良这种渣爹,她是一点都不想认。
可事态发展至此,她进了苏家,叫了他父亲。想再进一步,却是做梦。
“当真查不出来,他到底是谁的人?”
乐辰摇头:“查不出。”对此,他也郁闷的很:“若说起来,他跟每一个似乎都有关系。当初借着景王的势进的京,可却是走的御王的路子当的官。后来靠着余右相的姻亲关系,步步高升……可除了余右相这个姻亲,其他人又都并不亲近。父皇又信重他……如此种种,实在是迷雾重重,琢磨不透。”
“也罢,皇上说了要给我个说法,金口玉言,总会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万寿节后,宫里三位主事娘娘全都受伤,不见外客。皇帝不诏,她不能进宫。见不到皇帝,也就要不到答案。
而她只能等。
“别急,总会有答案的。”乐辰只能如此安慰她:“对了,我收到消息,你舅舅曾投了拜贴过来,你可知道?”
七景摇头:“如果只是投到府里,未必会报到我这里来。”顿了一下,又道:“我这个父亲,只怕也未必愿意我见到他。”
“且看着吧!”乐辰哼了一声:“有他求你的时候。”
一局棋下完,乐辰又急急的走了。
七景翻了会书,便叫来陈嬷嬷去打听这事。
她则让马嬷嬷和齐嬷嬷折腾那些保养的法子。
据这两位嬷嬷说,这大家小姐,从小就开始做各方面的保养,从头到脚,从里到处外,那是一点都不能错的。
发要乌亮,肤要白皙光滑,体要香,气要清,从头发丝,到指甲盖……每一个部位,都照顾到了。
而这内里也是,要身体健康,更要适合受孕……总之是方方面面,听得七景是目瞪口呆。却也欣然接受……她一点不怕麻烦。因为麻烦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她只要躺着,任她们折腾就好。
脸上抹着厚厚的养护的药泥,手上,花枝和爱玉,一边一个,为她涂着一些特制的药物。离在一边,继续配各种药。
陈嬷嬷打听的到快,不过半个多时辰,就颠颠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