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的进程,果然没出林沙所料……
攻打辽东雄城的战事,进展十分不顺。
一连近两个来月的血战,辽东城依旧还牢牢掌握在高句丽人手中。
而隋军这方,却是损失惨重战死将士尸体堆积成山!
隋帝杨广从开始时的自信满满,都眼下的暴跳如雷,动不动就大开雷霆之怒,将之前联手排挤林沙所部的隋军高级将领们,训得跟个灰孙子似的。
短短近两个月时间,在辽东城下,隋军整体损失竟然高达四万之巨,整片辽东城外地域都被染红触目惊心的红色,而不远处的辽河河水,也在一段时间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恶心得隋军后勤火夫都不敢在河中取水!
整个行宫笼罩在一片低沉气压中,而林沙的悠闲儿子也基本到头,有麻烦主动上门。
“什么,宇文成都想要征调咱们手下一部人马?”
中军主帐,林沙就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满脸愤愤然的何大郎。
“正是!”
何大郎被盯得很不好意思,微微偏移了下脑袋,目光低垂愤愤道:“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开口就是两校人马!”
“他手下不是足有近万将士么?”
微微眯缝着眼睛寒芒凛冽,林沙面沉似水平静开口。
“这小子贪功,在之前的攻城战中一直冲锋在前,结果手下损失人马近半!”
说起这个,何大郎便满脸幸灾乐祸。
“也就是说,他手头兵力不足,便把主意打到咱们身上!”
虽是疑问句,林沙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正是!”
何大郎又一脸愤怒,咬牙切齿怒骂道:“以为咱们没啥根基,好欺负啊!”
……
“不可能!”
临时行宫朝会上,气氛一时紧张严肃硝烟弥漫,林沙断然大喝一脸冷肃。
这里可不是隋唐演义世界,你宇文成都虽然颇有勇名。可放眼整个隋军系统。丫的你还不知道拍哪去呢。
“怎么,林郎将这是不支持继续攻打辽东城了?”
将军队列中,身材魁伟相貌堂堂的宇文成都怒喝出声,一双铜铃大眼中满是愤然和蔑视。声音洪亮在行宫主殿之中来回传荡。
身为堂堂宇文阀的嫡系子弟,宇文成都自然有资格。看不上林沙这样的‘贫民’,别说什么幽州隋军第一高手之类的屁话,宇文阀可不在乎这些。
“别随意给人扣帽子!”
林沙脸色依旧冷肃。目光平静语气毫无波澜,说出的话却像刀子般刺人心肺:“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在这丢人显眼。以为谁不知道你的图谋似的!”
话音刚落,主殿一片寂静,宇文一系文武自是怒目而视。其余门阀世家派系官员脸色诡异的难看,与林沙一样出身的官员则是满脸崇拜又眼含担忧。心道林郎将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如此不给宇文阀面子!
“你……”
果然,宇文成都被成功激怒。一双粗黑剑眉倒竖,双目含煞脸色铁青难看,一双粗壮大手微微颤抖,显然被林沙如此不给面子的态度气到。
“你什么你?”
林沙冷目如电,一点都没给宇文成都留面子的意思,冷哼道:“懂不懂规矩,见到上官还这么嚣张霸道,不知道宇文都尉这副脸孔摆给谁看?”
果然,之前还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看好戏的隋帝杨广,闻言青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在场一众文武,除了对气机特别敏感的林沙,其余所有人都没有发觉杨广的变化,依旧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互喷的林沙跟宇文成都身上。
“林沙,你不要太过分啊!”
宇文成都双目似欲喷火,咬牙切齿一张刚毅脸膛扭曲变形,狰狞可怖杀气四溢,怒喝道:“某等在前方浴血奋战,你这厮却在后方安享富贵,是何道理?”
这话说的,在场一干文武嘴角齐齐一抽,觉得宇文成都不愧是宇文化及的儿子,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样犀利。
“嘿嘿,宇文都尉这顶大帽子某可不想戴!”
林沙冷笑,目光森冷如电一股磅礴气机瞬间将宇文成都笼罩,惊得这位宇文阀的嫡系子弟刹那间如坠冰窟,额头一下子泌出一层细密冷汗,体内玄冰真气疯狂运转抵挡突如其来的庞大压力。
“某和手下弟兄为何身处后方,想来在场诸位都心知独明!”
释放的气机越发凌厉,林沙冷笑连连不屑道:“没想到了宇文都尉口中,某和手下弟兄却成了贪生怕死之徒,嘿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放肆!”
就在行宫主殿的气氛紧张凝重万分之际,突然一道淡然声音传入众人耳中,顿时让一干文武官员变了脸色,就连一直歪侧着身子搭在龙椅上,一副恹恹无精打彩的隋帝杨广都忍不住眯了眯眼,嘴角扬起一抹冰冷轻笑。
“宇文少监这是何意?”
林沙脸色沉肃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目光阴冷如电直视开口的宇文阀在朝堂上的重要代表,许国公兼大将军宇文述之子现任将作少监的宇文智及。
撇了撇嘴一点都无担忧之色,摇头轻笑出声:“侄子不成叔叔上,你们宇文阀也就这点本事了,有能耐直接拿下辽东城啊,在这里跟某一个小小郎将乱扣大帽子算怎么回事?”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鹰扬郎将!”
宇文智及眼睛微微眯缝,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暴戾杀机,一双目光阴冷如刀,直视林沙好象要将他千刀万刮一般,凉凉笑道:“没想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