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略虽然向来自诩是个绅士,对女人能礼让便礼让,但忍让,终归是有个限度的。就像面对话里话外都透着蔑视语气尖酸的南宫大小姐,他便选择了以牙还牙。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天生下来就被人崇拜,被人高高在上的捧着;有的人生下来就吃穿不愁,永远生活在别人搭建的物质城堡之中;还有的人生下来就具有生杀予夺的权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有的人天生下来,就不得不背负起生活严峻的压力,为了点滴的生存资本而拼命努力;还有的人生下来就处于社会阴暗的低层,面对着种种不幸,活得苟延残喘。一个出生,便决定了云泥之别的生活境遇。
但这些都是先天注定的,不论是贫寒还是富有,不论是高贵抑或卑微,所有人其实都是在为了活得更好而努力。他真不知道有些人的骄傲从何而来,就因为被上苍偏心了一把,投了个好胎,就可以自以为高高在上,就可以将所有的人都视为蝼蚁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笑话。
李经略嘴角勾勒起讥讽的弧度,对身后的呼喊置若恍闻,一声不发,毫不停顿的直接走出房间。
当他身影消失在门口的瞬间,南宫袭月脸色苍白,一双眸子中泛动着凛冽人心的寒意,猛然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砸到了门上,沉闷的声音瞬间炸响,随着空气震荡出房间,响彻楼道,守卫在大门口的保镖下意识做出反应,同时回头,盯着走出来的李经略,脸色冷峻,眼神不含一丝感情。
李经略似乎没有察觉到那些保镖凌厉的视线,面不改色走出大门,抬头看了看天色,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有些闷热的天气,现在却开始起大风了。
正待他踏出一步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径直伸出横亘在李经略面前,挡住他的去路。黑色西装,肌肉强健,手背之上青筋暴起,然后一道声音紧接着在李经略耳边猛然响起,冷酷冰寒,异常刺耳。
“滚回去,给小姐道歉!”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李家二少?真把自己一个私生子当作了不起的人物了?小姐叫你来谈话,是给你面子,还敢惹小姐生气?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另一个保镖同时出言讥讽,语起不是一般的尖酸刻薄。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手下。莫非就连做南宫家的狗,都可以让人有高人一等的错觉了?
李经略脸色波澜不起,淡淡笑了笑,转过身,面对那个叫嚣着让他滚回去道歉的黑衣保镖,轻声道:“如果我不回去呢?”
随着逐渐猛烈的大风,一道惊雷猛然在苍茫高空中炸响,森白的光芒划破天际,正好照耀在李经略的脸上。这个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的男人,此时此刻脸上竟然多了些狰狞阴沉的神色。
光芒转瞬即逝。
保镖愣了一下,看着脸色依旧平静的男人,便以为刚才一瞬间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错觉。听到李经略的回话,他阴冷的笑道:“不回去?这可不是你说得算的。给你两个选择,自己主动回去,或者我们打断你的腿脚把你拖回去,别以为你是所谓的李家二公子我们就不敢动你了,真说穿了,你顶多就是比狗强上一点,虽然碍于李家,老子不会杀你,但真把你弄残废,信不信李家不会说半句话,要不要试试?”
李经略眯起眼睛,一动不动。
周围的保镖表情愈加不善,渐渐围拢过来。
会所包厢内,南宫袭月似乎还在大发脾气,毕竟一个集万千宠爱于的豪门千金,被一个男人当面摔下一张支票当做嫖资,虽然那张支票是她自己的,但那种剧烈的屈辱感还是让她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响声不断传出来,异常杂乱。
“听到没!赶紧滚进去道歉!真他妈想成为残废?操伱妈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最先伸手挡住李经略的那个保镖听着楼道内不绝于耳的声响,眼神彻底阴冷下来,看到李经略仍旧置若罔闻一动不动,再也没有了耐心,不再多言,提起一脚便狠狠的踹了过来,目标明确,直奔李经略胯下。
这一脚极其刁钻阴险,明摆着是要让李经略断子绝孙。
在保镖那句‘操伱妈’出口的瞬间,李经略的深邃的眼神骤然凝缩,瞳孔近乎于深沉的空白,仿佛一下泯灭掉所有人类该有的情感,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直接抓住了那名特种部队退役的保镖的踹过来的腿。
一种让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气息骤然爆发。
李经略拽住对方的一条腿,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双手一沉,一只膝盖猛然抬起。
“咔嚓!”
夹杂着一声让所有人心神颤栗的骨骼断裂声,那个保镖口中顿时发出犹如厉鬼的凄厉惨叫声,那条看似粗壮结实的右腿,此刻却弯曲出一道让人不忍直视的扭曲弧度。
爆发!
李经略面无表情,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异常决然的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毫不留情,眼神如万年的古井不起一丝波澜,右手猛然挥动,一个重达一百七八十斤的魁梧大汉,在他手中却仿佛轻若无物般被他轻松抡起,然后在十几道几近呆滞的视线中,只见半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那个腿骨断裂的保镖被重重砸到地板上!
“轰!”
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地面震动了一下,那股震动透过他们的脚面,狠狠冲击着他们的心弦。
就仿佛按下了闹钟的停止键,让人头皮发麻的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