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很快就赶了过来,跟护士一起的,是李经略现在的主治医师马文德。
原本按照医院的惯例,病人家属通知护士后,一般都是由护士懒洋洋的先过来看看情况,情况不对才会通知医生,只不过李经略明显不属于惯例中的一员。虞妃婳亲自下的命令,而且还彻夜守候在病房中,这样一位人物,谁敢有半点疏忽?
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在想着把这位重伤住院数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大人物给伺候好了,然后等着他毫发无损健健康康的出院,不指望这事都能让医院所有人升职加薪,只求不出什么差错就好,现在有了状况,谁也不敢怠慢,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躺在床上五官扭曲身体不停颤抖的李经略死死咬着牙,除了最开始跟虞妃婳说了一句很疼之外,面对这些医护人员,不喊不叫,脸色时而通红时而惨白,冷汗不停的从他额头上冒出来,乍看上去,跟刚刚洗过脸一样。
这次过后被允诺能休一次假的马文德脸色变了下,当机立断:“小张小杨,你们两个按住他,他的内伤太过严重,再加上外伤,现在这么动,只能加剧伤势,在去两个人,拿止疼药和镇定剂,要快!他受不了的。”
这年头,不排除有为了回扣玩了命坑患者黑钱的医生,但不顾病患生死的极品却是少见,用药的价格可以高一些,但开的药不对马嘴就是笑话了,所以医生最了解的就是自己手中的病人伤员,对每一个人,他们心中都有着明确让他们康复的计划。
李经略的伤势他很清楚,外伤虽然严重,但还不至于危及生命,最致命的是内伤,似乎他被一股大力直接从外而内震伤了肺腑,不死已经是一个奇迹,原本判断他苏醒的时间是三天左右,结果第一天就醒过来,那受到的痛苦,肯定比两天后醒来受到的痛苦要多得多。
说句难听点的,这个伤员现在承受的疼痛,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那根本就是无关意志力的问题,五脏六腑都收到了严重伤害,到底有多难受?
马文德眉头紧皱,脸色凝重,走过去吩咐李经略按照自己的指示做了几个简单动作,终于放心,确认这不是伤员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这下还好,人起码是不会死了,只不过多受会罪而已。
“奇怪了,他苏醒的速度超过自己预期的好几倍,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马文德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没晕过去?”
李经略死死咬着牙没说话,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让人心寒的笑意和疯狂,虞妃婳坐在病床的一侧,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微凉的小手覆盖在他的脸颊上面,轻轻抚摸,柔声道:“放松一些,或许会好一点,护士已经去拿止疼药了,你服下去就好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病房的客厅方向再次响起一道饱含焦急的声音,送走了何采薇的潘荣轩走进病房发现里面人影绰绰,以为出现了什么意外连忙急急忙忙跑过来,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忧虑,看到当他闯入病房,看到已经张开眼睛的李经略,脸色一滞,;继而浮现起一抹发自肺腑的惊喜。“李哥,你终于醒了!”
“李先生的苏醒比我们预想的要快很多,所以,我们并没有提前准备,他这次的伤势很严重,现在苏醒,身上现在承受的痛苦也绝非我们能想象的,等护士将止疼药拿来,让李先生吃下去,睡一觉后会好很多。”
马文德瞟了眼安静坐在病床边一双眸子无视他们仿佛眼中只有李经略的虞妃婳,小心翼翼道,在他的印象中,还从未看到过虞妃婳如此温情柔和的模样,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她是这个男人的媳妇呢。白衣天使也是凡夫俗子,虽然慑于虞妃婳的威严,但遇到这种事情,也忍不住会偷偷的揣测一番,事实上,七层的特护病房内住进来一个特殊病人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目前不少人都在暗自猜测伤者的身份和与虞妃婳的关系,只不过没人敢公然谈论罢了。
虞妃婳自然不会在乎更加不会去和这些医护人员解释些什么,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那只被李经略拽着手的仍旧没有抽回,坐在病床边,柔声道:“你忍耐一下,等护士把药拿来,就不会这么疼了。”
李经略话都说不出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冷汗却流的更多了。
“马医生,药来了。”
一个护士风风火火的闯进病房,手中拿着一盒药,气喘吁吁的准备交给马文德,可是被一旁焦急的潘荣轩一把抢过,拿着旁边早就有人已经准备好了的温水,就打算给李经略喂药。
可是就当他拿着药和水走到床边的时候,虞妃婳突然毫无预兆的仰头看着他,“交给我来吧。”
潘荣轩一怔,继而看了看面色痛苦的李经略,只犹豫了片刻,便将水递到了虞妃婳手中。
“先暂时放开我,让我给你喂药,好不好?”
虞妃婳眼眸荡漾,语气轻柔如絮,那姿态,俨然就同一位无可挑剔的贤妻良母在照料病重中的爱人,极尽温柔,无微不至。病房内的医护人员连同马文德在内都颇为尴尬的转过头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李经略虽然没有说话,但青筋凸起的手掌还是颤动着缓缓松开,潘荣轩这才接着把药盒交到虞妃婳手中。虞妃婳快速打开药盒,将两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