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暮涵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躺在草地上,后脑枕在双手上望着天。
天上的太阳很亮,却不耀眼,朵朵白云好像绵羊似的,随风慢慢飘荡,四周都静悄悄的,偶尔有一只小鸟掠过长空,飞快的投下一个小影子。
躺在如毛毯般的草坪上晒太阳,绝对是人生中最大的享受之一,甚至想想就让人要美美睡一觉。
于是,张暮涵就美美的睡了一觉,睁开眼时还舍不得从这个安逸的梦中醒来。
她觉得,这绝对是从小到现在睡的最舒服的一次了。
一缕被淡蓝色窗帘过滤了的阳光,浅浅的洒在她脸上,透着清爽的温暖,使她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眨巴了下眼睛,这才注意到所看到的这一切,好像很陌生。
这儿,不是她的卧室。
她的卧室是粉红色的,睁开眼就能看到窗台上的布偶,和对面墙上c·罗的海报——这儿的墙壁上,却只贴着淡蓝色的壁纸,和一个相框油画。
我这是在哪儿?
张暮涵下意识的想到这儿时,听到左边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扭头向那看去,就看到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双脚搁在沙发帮上,向左蜷缩着身子,睡得正香。
“高飞?”
看到这个男人后,张暮涵猛地醒悟,在即将喊出这个名字时,忽地拉起毛毯,盖住了脑袋。
躲在毛毯下,张暮涵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样的清晰可闻,砰砰砰。
可她却不敢动一动,生怕一动,某个部位就会传来疼痛。
在发现高飞的一瞬间工夫,张暮涵就想到了为什么会在这儿了:她和高飞,开了个房间——她成了他的女人。
只是,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等待他洗澡时竟然睡着了。
而且睡得还那样死,在变成女人时,那地方好像也没传来疼痛。
等了足有五分钟后,张暮涵才敢动一下,右手慢慢向下移动,然后就碰到了衣服:原来,她还穿着衣服,虽然不是外衣,但也算衣服。
扭了一下腿,也没有异样的酸痛等感觉传来。
一切,都像以往每个早上醒来那样正常。
原来,他并没有趁着我睡着时,对我做过什么!
确定自己仍旧是块完璧后,张暮涵暗暗松了口气后,却又升起一丝惆怅。
女人就这样:孤男寡女相处一室时,男人动了她吧,就是qín_shòu不动她吧,就是qín_shòu不如。
唉,真难伺候。
“他怎么没有动我呢,是因为不舍的,还是不愿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张暮涵慢慢的从毛毯内探出头,看向了高飞。
高飞仍然没有醒来,蜷缩着身子。
“真奇怪,他睡觉也爱蜷缩身子呀?”
张暮涵的眼睛微微弯起,想到从书上看到的一些话:和女人睡觉时很自然的蜷缩身子不同,男人要是侧身蜷缩着,这就证明他在睡觉时缺少安全感。
高飞当然不是女人,可他在睡觉时,就像张暮涵一样侧着身子蜷缩着,这就证明他没有安全感,需要人保护。
“像他这么强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缺少安全感呢?”
张暮涵愣愣的望着高飞,过了很久后才慢慢醒悟了过来:哦,听人说,越是表面强大的男人,其实内心深处都会有极度脆弱的地方。平时是看不出来的,就算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当他在睡着时,内心深处的脆弱就会闪现,使他本能的做出这种动作了。
“唉,没想到连他也缺少安全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张暮涵望着高飞痴痴的想了很久,竟然油然升起一种要把他抱在怀里,就像母亲那样轻抚着孩子的头发,拍打他后背的冲动,却更不忍心惊醒他。
这时候也就是早上七点,初夏的太阳总是醒的太早,让人无法继续懒床。
慢慢地,张暮涵竟然觉得高飞其实也很可怜,需要一个人来为他提供温暖的怀抱,同时也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动自己:他可能是怕那样做了后,会增加他的危险性。
张暮涵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啥时候闭上了眼,更不知道啥时候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张暮涵并没有睡多久,最起码她以为自己也就是刚闭上眼再睁开的工夫,就像孩子早上上学,被妈妈叫醒后闭眼再稍后片刻那样,最多几分钟。
她再次睁开了眼,接着就看到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在俯视着她。
张暮涵一惊,失声轻叫了下,噌的一声就钻进了毛毯下,怀里就像踹了个小鹿那样,砰砰的跳个不停:呀呀呀,他什么时候醒来的,看了我多久了?
“丫头,太阳晒着屁股了,该起床了。”
被窝外,传来高飞嬉笑的声音。
张暮涵没动,也没吭声。
“怎么,还知道害羞了?”
高飞掀了下杯子,吓得张暮涵赶紧拽了会来,裹的更紧了。
“给你唱首歌吧,很好听的歌。”
高飞嘻嘻笑着,开始唱歌:“懒婆娘,鸡叫八遍才起炕,头不梳,脸不洗,拿起尿盆就淘米……”
“你滚蛋,你才懒婆娘!”
听高飞唱的这样羞人后,张暮涵尖叫一声,掀开毛毯忽地坐了起来,拿起枕头就狠狠砸向了高飞。
高飞抬手接住枕头,后退一步看着她,做出流口水的样子:“姐姐,你走光了呢。”
张暮涵低头一看,才发现因为坐起的太快,身子压住了背心往下拽,结果露出了大半个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