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打你好多遍电话了,你都没有接,你在做什么?”
打我电话好多遍了?我怎么没听到?
秦紫阳一楞,随即淡淡的回答:“哦,手机在充电,我刚从外面回来。”
那边的人没有问她去做什么了,只是说:“皇朝会所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没有?”
秦紫阳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边的人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片刻后就扣掉了电话,仿佛他给秦紫阳打电话,就是问这个问题。
秦紫阳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神色如常的放下手机,启动了车子,向西郊机场那边驶去。
等她驾车来到西郊机场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秦紫阳快步走进候机大厅后,四下里看了几眼,走向了西南角落。
最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个身穿灰色运动装的短发女孩子,在候机大厅内,脸上还戴着大大的墨镜,就像那些有点名气就担心会被粉丝认出来的娱乐明星那样。
秦紫阳快步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看了眼上方那巨大的液晶显示屏,淡淡的说:“还有不到十分钟,今天最后一次航班就要起飞了。”
女孩子放下捧着的手机,淡淡的说:“我知道。”
秦紫阳微微叹了口气:“梁娇娇,他不会再来了。”
梁娇娇仍旧淡淡的说:“我也知道。”
“你给他打过很多次电话了吧?”
不等梁娇娇说什么,秦紫阳就讥讽的笑道:“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没有接,因为从上午十点多,他就一直和沈银冰在一起。”
因为梁娇娇脸上戴着大墨镜,所以秦紫阳根本看不出她眼中的表情,但却能猜出她现在心中很痛苦,一种莫名的开心从心底油然而生,故作悲悯的说:“梁娇娇,你知道吗?我真有些替你打抱不平。你是他法律上的新婚妻子,可他在你要远离这个城市时,却在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会——”
梁娇娇打断秦紫阳的话,声音依旧平淡:“你不是我,所以你永远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我能成为他一段时期的法定妻子,而你秦紫阳,却不一定会有这个机会,所以请你不要用这种怜悯的口气和我说话,你该找个没人的地方,用被子捂着头大哭一场,反思一下他为什么那样不待见你,而不是在这儿像个嘴碎娘们那样,自以为是的开导别人,其实却希望看到别人痛苦。”
秦紫阳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张嘴要说什么时,梁娇娇却站了起来:“好了,我该走了,希望能很快听到你结婚的消息。不过,我已经做好了下次见你,开导你一定要想开的准备。”
秦紫阳的脸色更加阴沉。
梁娇娇对她柔柔的笑了下,拉着拉杆箱走向了登机口。
秦紫阳忽地站起:“站住!”
梁娇娇站住,头也不回的问:“还有事?”
秦紫阳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色小本本,扔了过去:“这是你的那一本。”
梁娇娇依旧头也不回,抬手接住了那个小本本。
离婚证,这是一本离婚证,高飞和梁娇娇的离婚证。
秦紫阳淡淡的说:“方阿姨已经帮你和他办了离婚证,这本你就留着做纪念吧。”
按照《婚姻法》规定,法定夫妻要离婚的话,必须得夫妻双方在场办理手续。
不过,这种在普通人看来无法办到的事情,在方小艇眼里来说,绝对是小事一桩,她只是打了个电话,民政局的局长就亲自给她送来了离婚证,还是屁颠屁颠的。
梁娇娇慢慢打开那本离婚证,看着上面她和高飞的照片,默默的看了片刻,低声道谢:“谢谢。”
秦紫阳很轻松的语气:“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梁娇娇双肩微微颤了一下,随即合上离婚证,拉着行李箱快步走进了登机口。
望着梁娇娇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后面后,秦紫阳忽然感觉很烦躁,正要坐下,动作却又顿住,保持着弓身站起的姿势,眼睛死死盯着候机大厅那光滑的地板。
从这个角度里看过去,她发现在梁娇娇走过的路线上,每隔几米就是一点小小的水渍,在夕阳照射下发出微弱的璀璨光芒,就像一棵棵摔碎了露珠。
“原来你是哭着走的。”
秦紫阳忽然笑了,心情有了说不出的舒畅,慢悠悠坐在了椅子上,有了种放下千斤重担的轻松。
想到梁娇娇刚才原来只是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痛苦万分后,秦紫阳就有了种战胜了她的得意:哼哼,我还以为你真能放得下那个家伙呢,搞了半天是在我面前装坚强,其实你比我在他心里的地位高不了哪儿去,嘿嘿。
无声的得意笑了几声后,秦紫阳忽然又蓦然呆立当场:我怎么会有这种强烈的攀比心理?
秦紫阳一直以为,她之所以忍辱负重的纠缠高飞,开始是为了他身上那本《安归经》,后来则是为了能成为高家的孙媳妇,也好利用高家,根本没有想过她会真正在乎那个男人。
可是现在,她才忽然感觉到,原来她和梁娇娇一样,竟然都是那么在乎高飞对自己的态度。
梁娇娇为高飞不接她电话,而哭着离开京华,那是因为她真的在乎他。
秦紫阳呢?
她又是为什么看到梁娇娇被高飞‘不待见’后,而感到幸灾乐祸呢?
难道说,她其实也是很在乎,高飞对她是什么态度?
或者干脆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