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脸,看说她“没教养”的那个人——一个女人。这女人身量很高,挽着发,一张刻板、灰白的脸,还泛着些青色。穿着件深绿色的曳地长裙,上身是一件灰白色的罩衣!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电影里,西方中世纪时候的“嬷嬷”,予人一种刻薄、刻板的印象。她居高临下的和暖暖对视!
只是,却难掩眸子深处,藏着的恐惧。
暖暖的眸子,隔了一层浅蓝色的,薄薄的纱,是那么的冷……那一种冷,直接穿透她的眼睛,浸入到她的心中,扩散了身体。她想要说话,可张张嘴,却硬是不受控制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很滑稽的张嘴、闭嘴,像是一条脱水了的鱼一样。她不知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一双眸子里,又为何会蕴含着如此令人害怕的冷!
就这时,苏倚的声音,忽在暖暖耳旁出现。
她的声音很不善:
“你说,她像夜总会的小姐?”暖暖不禁转头,然后便看到了妈妈——妈妈的一只手,掐着适才,那个挑头侮辱她的谢顶男的脖子。男子被提的身体离地,脸上憋得通红,身体正一抽、一抽的抽动,被暖暖拧脱臼的手徒劳、无力的想要去抓苏倚的胳膊。苏倚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就一扯……“咔啪”“咔啪”两声,谢顶男的两条胳膊就软绵绵的,垂下去,再也动弹不得!
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这里,却都惊呆了——
一个看着并不瘦弱,百十来斤的男人,竟被一个极美的妙龄女子以一只手掐着脖子举起来,这一个画面简直太过于惊悚了。
莫非,那男人是稻草扎的?
……
“啪!”
一声沉闷的巴掌声。
谢顶男的头猛的,如被一柄大锤撞击,突兀的受力,然后歪头。白的、红的的碎的光点从嘴里喷出来,砸在一旁的墙壁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如雨打芭蕉一般的声响。遂,那些白的、红的才落了地——那是这谢顶男一嘴的牙。一嘴的牙,被苏倚一巴掌抽的喷出口,一颗不剩。
“呜——”
谢顶男挣扎着,艰难的嚎了一声。
苏倚细这眸,眸中释放出一些危险的气息,声音亦平静的吓人。冷冷道:“现在,你有种的话,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告诉我,她像夜总会小姐。你说啊……嗯?”她“嗯”了一声,手一甩,就将人扔出去,重重的砸在距离校门不远的,那一块刻着张东也的题字的景观石上。
“砰……”
平展展的血肉铺开,砸在景观石上。
然后无力的滑落。
苏倚冷笑,伸手拉了暖暖,又看那个女人,问:“你说,她没有教养?”苏倚摇摇头,却不理这女人,和暖暖说:“宝贝儿,别和这些人置气。不值当的……”她如是的,安慰了暖暖一句,暖暖听的再忍不住,原本冷漠的、凝固的眸子里,忽然涌出了泪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抱住妈妈、大哭。
“乖……”
苏倚温柔抱住暖暖,柔声的安慰。她安慰的温柔,可看一中的这些老师的时候,却是泛着彻骨的冷——那一种冷如同实质,压抑的人不敢动、不敢叫。都是他们!刚才,拦住暖暖,分明就是有意的刁难。甚至,那谢顶男的一句“夜总会小姐”更是极尽侮辱——无论是暖暖、还是她,都受不了这样的话。
谢顶男将这种话,说的如此“轻车熟路”,显已经不是第一次用类似的语言侮辱、羞辱人了。刚才,若是暖暖不突兀的爆发、打人,却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恶意、污言秽语从这个谢顶男的口中喷出来——
只可惜,他,或者说是他们,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果。
刁难暖暖自然是一种同仇敌忾——
校长被抓走,不就是因为和暖暖一起的那个女人吗?所以在校门处刁难、羞辱一下暖暖,撒一下心中的怨气,这似乎已经是他们的一种本能了:一件事做惯了,自然就习惯成了一种本能——而且,还是带着一些有恃无恐的!今天可是期末考试,他们这些拦路的门神,有着一些现管的权利。
至于暖暖会打人,他们根本就没这么想过——因为期末考试的成绩,是关乎未来的,这时候闹,还要不要参加考试了?还要不要成绩,要不要前途了?
他们想过暖暖会被骂哭……
他们甚至阴暗的想这一次暖暖的考试会因此失利,留下很不光彩的一笔。并且,心中也为此窃喜了那么一下,暗爽不已。可当事情真的发生,他们却一下子傻眼了——暖暖的反应太过于出乎预料,竟然直接打了人;苏倚的反应,也是那么的强硬,将谢顶男又打了一顿,另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他们不懂:
“期末考试”或许重要,可以在毕业证上记下一笔……可对暖暖来说,这个“重要”却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她的知识学的很扎实,初一年级第一学期的功课,十二门课程,她都掌握的扎实——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知识已经学到了心里,至于考试——如果非要选择一下的话,放弃了又算什么?
她已经学到了知识。
并无需证明。
那些知识就在她的心里,谁也拿不走。她的就是她的。
所以她不会为了这一场考试忍气吞声。
被人侮辱,骂是“夜总会小姐”“没教养”,更是触碰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怒火一下就燃烧了理智,孰不能忍!任红梅道:“姐,你带暖暖进去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