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后一缩,作一副“怕怕”模样,嫌弃了小姨一眼,长长的“噫”了声,暖暖道:“女人,你就等着铁环生锈吧!”这句话,她说的极自信——小姨讲的知识:阴阳、精气神、五行、脏腑、经络、穴位、天干地支……这些,她都牢记于心,熟悉非常。
小姨看她,冷笑:“是么?那,你说说看——小丝巾的七种系法,一共是哪七种?如果我要穿一条白裙子,妆应该怎么搭配?什么发型合适一些?要穿哪种鞋子?还有啊,假如我要去参加一次很正式的晚宴……”
暖暖愣……半晌,才哀求道:“小姨,我错了……求不要吊打。”她双手捧心,半蹲着身,仰起脸,眼睛睁得大大的,水雾蒙蒙的,显得极是可怜……苏婉“哼”一声,跟着就是笑,说:“扮可怜也没用!”
“妈妈……”
暖暖转身,继续保持姿势,“萌”妈妈。
苏倚道:“行了,都别闹……”
苏倚抓了暖暖的手,说道:“走,咱们去吃早饭……”说完,就拉着暖暖,朝阿柔她们的住处走,苏婉紧走一步,从另一边,牵了暖暖的手,说:“姐,等吃了饭,你就带着暖暖,到处去看看,我去把小金子和资料的事儿办了。”
“嗯,好!”苏倚点头。
远处,正好奇的,盯着地上一只黑色甲虫,不时用鼻子蹭一蹭那甲虫背,用爪子拱一拱的小金子,听着苏倚说“去吃早饭”几个字,便一抬自己满是金色的长毛,和人的手掌一样的形状,指甲如铁钩般的爪——
“噗——”
爪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而后它便一转身,施施然的,朝着三个女人跟去。
土地上,一只黑色的甲虫,被压成了片。
地上是一小片血和一个变形的片。
……
苏婉、苏倚和暖暖,朝着东南去。
暖暖拉着小姨、妈妈的手,很安静的走。清冽、明媚的阳光,自东边的天空照来,落在身上,带着些清爽,地上的草叶,或起或伏,有些边缘已经黄了,上面沾满了细细的露珠,被阳光一照,亮闪闪的……
靴子踩在草地上,靴子的脚面,和帮,擦过露水,便湿了一圈。
暖暖一边走,一边“想”先前,小姨讲的“脏、腑自循环系统”,对于这“脏、腑自循环系统”,小姨仅是开了一个头,大致的,给出了一个概念——即:腑器炼化水谷之物,形成精气,注于脏,其精气,分为主从,主为精气反注之于腑器,强化腑器,从而使腑器所生之精,更为细微、精致。如此,这些更加细微、精致的精气,再入脏器,如此反复,如阴阳循环,周而复始!
于是,人的脏、腑便会越发的健康、强大……
她很细致的,将内容在脑子里过一遍、推敲一番,三人距离阿柔和那些姑娘所住的地方,就已经不远了。
一排十间的砖瓦房,将阳光挡出一条阴影。
阴影和房背紧挨着,形成一个阴冷的三角——在地上,挨着墙根的一长条阴影区内,草亦是稀稀拉拉的,一些灰的、黄的土,就****着。暖暖都能看到,在裸出的土上,一个一个鼓着的,新土形成的小包。
那,是蚂蚁的窝。
蚂蚁不怕阴。
她抬起头,看一眼天空、荒野、房子,又吸了一口气,很舒服的说:“要是每天的天气,都是这样子,不冷不热的,好舒服……那多好!”她穿着许多衣服,一层一层的,此刻的天气,却让她觉着清爽!
苏婉笑,说道:“一会儿天就热了。
再说,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春寒秋冻,夏有三伏的暑热,冬有数九的严寒,人只有经历这些变化,才能让身体健康……宝贝儿,就好像有人,一年四季吹空调,他的身体肯定会垮的!”
暖暖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是‘空调病’!”
“对……”
苏婉颌首。
“小姨,妈妈……”她叫二人一声,才说:“刚才一边走,我一边想小姨讲的‘脏、腑自循环系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就一下又想起一个故事!说是汉初的时候,有一个叫周隐遥的人,拜甪里先生周术为师,学习道术……”
“嗯……”小姨、妈妈应和一声,很配合的点头,细听。
暖暖讲:“这周隐遥后来曾在焦山,学习太阴练法,解脱肉身的的本事,传说这是一种仙道的无上修法,他死后,让弟子照看他的尸骸,说不要让虫子、野兽害他的尸身……后来,他的肉身腐烂了,只剩下骨架、脏腑完好。他的脏腑,依旧是活的,后来还一点儿一点儿的,重新生长了他的身体。七年后,他就又活了过来,而且还正是身体最健康的时候。“
这一个有关“太阴炼形”的故事——是“他”看小说之余,兴趣生发,便从网上找的一些相关的故事。
只是,具体的言语,却记不得了。
苏倚讶道:“这是《太平广记》里的一个故事……宝贝儿竟然知道?”
暖暖“嘿嘿”的笑。
苏婉瞥她一眼,吟道:“周隐遥,洞庭山道士,自云甪里先生之孙。山上有其祖甪里庙甪里村。言其数世得道,尝居焦山中,学太阴炼形之道,死于崖窟中。
嘱其弟子曰‘检视我尸,勿令他物所犯。六年后,若再生,当以衣裳衣我。’弟子视之,初则臭秽虫坏,唯五脏不变,依言闭护之。至六年往看,乃身全却生。弟子备汤沐,以新衣衣之。发鬒而黑,髭粗而直,若兽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