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那尊白玉观音像,再次提醒陈默,让他想到了当初赵鹏程让他看过的那张写满数字的纸。据思琪说,那张纸上边写的数字跟白玉观音像里边藏着的羊皮纸上写的东西一样,两人研究过,知道那是密码,应该对应某本书,却因为里边有些数字过于大,一直没有找到对应的书,便一直搁置了下来,始终无法解开秘密。
不过,他那天见到杏儿的那本《圣经》,当时便觉得有些东西被遗漏了,后来才知道,假如那些数字真的对应某一本书的话,圣经的厚度页码,倒是非常合适。
如今再次想起来,他当然要赶紧去验证一下。
到了月仙楼后街时,已是晌午时分,那个李少爷仍旧不见人影,倒是席晓磊,仍旧如那天一般的伺候那些鸽子,果然有些痴迷。
他没听到陈默进门,陈默也没有打扰他,直接进了杏儿让给自己的那个房间,寻那本圣经时,却赫然发现没了踪影,登时吃了一惊,暗暗纳闷:“那天不是还在来么?怎么突然就没了?莫非,杏儿拿到月仙楼去了?”
暗叹倒霉,刚有的困意重又一扫而空,出门又往月仙楼而去,老远儿便见平日里紧紧关闭的角门大敞着。陈默暗暗奇怪,进门一看,便见一个龟公哭丧着脸坐在李九妹绣楼的楼梯上,平日里常常听到的琴声不再,四下里静悄悄的,让人没来由产生一股压抑,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小子,怎么了?”陈默上前问那年岁不大的龟公。
“唉哟,是陈老爷,你来找九姑娘么?真不巧,九姑娘出门了……”
“出门了?”陈默见那龟公目光闪烁,心下存疑,忙又问道:“杏儿呢?杏儿也不在么?”
“她,她也跟着九姑娘一道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陈默见那龟公神情不对,愈发感觉不对劲,想着,一把揪住那人脖领,将其按到墙上,恶狠狠问道:“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敢唬弄老子,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妈妈不让说,小的……”
“你怕紫烟,莫非就不怕咱家么?”陈默心跳加速,愈发不耐起来。
“怕,怕,怕……小的说,小的这就说,老爷,您先松开小的啊……”陈默杀气腾腾,龟公吓的脸色发白,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
陈默见他被自己震住,这才松开手,语气却并不放缓,仍旧森然:“少他娘的废话,赶紧说!”
“是这么回事儿,”龟公喘了几口气,四下张望一眼,这才说道:“妈妈不让跟人说的,小的……老爷您别急,是这么回事,今早杏儿姑娘起床,发现九姑娘不见了,开头还没在意,后来却见她留下了一张纸条,说什么对不住她,让她自己保重之类的话,这才知道出事了,猜着她定然是跟那个姓李的王八蛋私奔了。当时正好妈妈也过来,瞧见了那张纸条,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让掌柜的带了好些人去追,说捉住了好好好收拾……”
摇钱树哑没雀声的跟人私奔,难怪紫烟着急了。
“李九妹啊李九妹,那个姓李的到底给你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怎么说私奔还真私奔了呢?”想起杏儿关于那个“李少爷”的评论,陈默又气又后悔,急忙打断那龟公问道:“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么?”
“小的哪里知道啊!”龟公缩了缩脑袋,正在陈默失望之际,忽的又道:“对了,听妈妈说,那姓李的家是江浙那边的大盐商,回家的话,走大运河最顺当,杏儿姑娘跟掌柜的他每直接便去通州了……哎,老爷,您去哪儿啊?妈妈在呢,要不您再去问问她?”
陈默却已经无心再听他啰嗦,出门上马,直奔陈府,进门将马缰甩给迎上来的一个小火者,也不多说,便去寻铁牛,让他赶紧准备热气球。
“督主,出什么事儿了?”铁牛一边吩咐手下去准备,一边瓮声瓮气问陈默。他还从没见过陈默脸色这般难看过,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你小子别问了,赶紧下去准备……又到考验你每的时候了,半个时辰能到通州,咱家每人再赏五两银子。”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了陈默的承诺,刚刚得到新番号的飞天营甲字队几人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脚踩鼓风机如同风火轮似的,工夫不大,球囊便鼓了起来,随着粗大的霍火芯被点燃,火焰蒸腾而起,很快,连接吊篮的绳子便被绷的笔直,等到陈默上去,还没坐稳当,热气球便缓缓离开了地面,慢腾腾爬上了蔚蓝的天空。
通州其实离着京城并不远,不过由在京城的东方,而这季节大多刮东南风,热气球经过好几个流层,才最终摆正了方向,飘到通州上方时,已经足足过了多半个时辰。
热气球悬停在熙熙攘攘的码头上,造成了巨大的轰动,人头攒动,一时间却又哪里去找杏儿等人的身影?
陈默心急如焚,暗暗后悔没有早做出望远镜来,只能静下心,趴在吊篮边儿上,仔细搜寻。
“督主,您是找那个姑娘吗?”
铁牛忽然开口,陈默急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他指的居然不是码头,而是运河上一艘三桅快船,船舷处,一个淡粉色的身影正在冲着这边招手,虽然瞧不清楚长相,不过,他却可以肯定,定是杏儿无疑。
“没错,就是她,铁牛,能想办法飞过去吗?”
铁牛伸手探了探风向,点点头:“督主莫急,小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