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龙城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叹道:“这几日睡得很不踏实,时常被梦魇惊醒,醒来后,却又不知做了什么梦,很是烦恼。”
顾妍熙挑眉轻笑,侃侃说道:“邪气作祟,皇兄这几日与那女子可有过多的接触?”
慕容龙城点了点头,回道:“便是叙叙旧情而已,这么多年过去,早已不是原来的年轻气盛,只是,傅欢此番回来,朕心里面总觉得奇怪,毕竟,已经死去的人回来,着实是有一些不适应。”
“恩,这是肯定的,这东西是人是妖是鬼还不知道呢,这几****二人便留在宫中,瞧瞧这到底是什么在作祟。”顾妍熙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囊,伸手在他的书桌上抽出一张纸,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在上面写写画画,写好了,吹干了,便将纸叠好放进了锦囊之中。
抬手交给慕容龙城,笑道:“皇兄拿着这个,每日放在身边,这几日便可安枕无忧。”
慕容龙城伸手接过,将将囊放在了怀中。
“皇兄,今晚上就将那姑娘寻个由头请出来让我瞧瞧吧,虽然没有火眼晶晶,总也能瞧出一二。”
慕容龙城点了点头,微叹一口气,显得心事重重,“还以为再见,朕会对傅欢再起了情,可惜,再见,朕这心里,竟已经没有之前的念想。”
“嗯,皇兄也别烦心了,假的就是假的,再烦心也没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太极殿出来,顾妍熙与慕容流云围绕着整个皇宫走了一圈,一路下来,倒是没有看到什么蹊跷,不过在御花园便与那女子打了照面。
那女子长相还算清外的有神采,娇小玲珑的样子,独自一人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入了深秋,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凉,这女子还穿着轻纱薄衣,似乎一点都不感觉到冷。
顾妍熙与慕容流云站在远处,仔细的瞧了瞧,这么一看,那女子除了神色之中带着一抹哀愁,眉间隐隐有一股黑气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怪异。
“看出什么了?”
顾妍熙摇了摇头,“越是如此,越是诡异,静观其变吧。”
晚些时候,慕容龙城以顾妍熙回来为借口,款待了他们二人,还将那女子一起邀请了过来。
顾妍熙特意坐在了距离那女子最近的位置上,一脸的风平浪静,时不时的与慕容流云两人说笑。
这期间,还专程有舞姬来表演。
顾妍熙趁此机会与那女子客套了两句。
“听闻姑娘是死而复生,真是闻所未闻啊。”
女子脸上微微一怔,转瞬笑道:“是啊,也不知为何,就从那水晶棺之中醒来了,只想着与陛下重逢,却忘记了自己已是死去之人。”
“慕容煜死了。”
顾妍熙问这话时,特意仔细的观察了女子的表情。
哪只,那女子闻言,竟震惊的看着她,又怕失了仪态,这才小声问道:“他是如何,如何死的?”
“企图谋害帝君,打伤当朝王爷,被我杀了。”顾妍熙说这话时,口气冷了三分,见那女子面色惨淡,心中的疑惑更甚。
宴席结束,女子独自回了住所,临走时显得忧心忡忡。
顾妍熙忙活了一晚上,竟毫无所获,心里面多少有些挫败感。
慕容流云上前问道:“如何?可看出了什么蹊跷?”
她摇了摇头,无奈的耸耸肩,“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只是她眉心之中的黑气似乎更重了。”
夜幕之中,寒风瑟瑟。
两道黑影在夜幕中来回的穿梭着,最后在储秀宫停了下来。
储秀宫内,一间房还有光亮,两人靠近,贴着窗口听着,里面一片寂静。
顾妍熙沾了点自己的口水,捅破了窗纸,里面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女子忧心忡忡的坐在桌前,脸上竟有泪水滑落,顾妍熙瞧着,心里打起了鼓,莫不是,这真的是傅欢复活了,并且她还有一定的难言之苦?转念一想,如今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假象,万不能轻易的相信。
女子哭哭啼啼了大半夜,之后便睡下了,直到清晨一刻,也没有其他的异样发生。
顾妍熙二人败兴而归,只好回到了殿内休息。
不过越是如此,顾妍熙就越是不甘心,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慢慢的总会露出马脚。
女子很少出门,至少顾妍熙连着几日没有看到她主动去寻找慕容龙城,也没有惹出什么事来,连续半月过去,都是如此,顾妍熙便觉得,也许傅欢这次回来,就只是回来叙旧而已。
这一夜,正是入冬的第一天,异常的寒冷,冷风呼啸,将门窗吹得咔咔作响。
顾妍熙莫名的有些不安,穿上斗篷去了养心殿。
慕容流云一早与慕容龙城商议事情,迟迟没有回去,顾妍熙赶到时,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一步步走进,味道越来越重,顾妍熙站在大殿内,才发现,整个养心殿内尸横满地。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回身看去,竟是慕容流云与慕容龙城赶来,看到殿内的顾妍熙,两人也是一愣。
“这?”
顾妍熙摇了摇头,“我也是刚进来,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子。”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她提着剑进来的。”
傅欢从慕容龙城的身后探出身子,一脸的惊恐,似乎眼前的一切就真的是顾妍熙所为。
顾妍熙心中暗喜,尾巴果真漏出来了,她是忍不住了吗?
“王爷,皇兄,我是冤枉的。”